海棠闻言却一瘪嘴:“小姐您以为每个人都似我俩那般么?”
“嗯?”傅宁玉倒是不解,便盯着海棠看,“这话却是何意?”
海棠一边给添茶水一边说道:“小姐当年到府八岁,我方十一,如此便以为小小姐七岁,有个十二的小莲从旁伺候很是恰当,对吗?”
傅宁玉心中一动,这类往事,倒得这样才会提及啊,于是便也顺着海棠的话接道:
“想来当年我也该有老妈子同行才对,却为何便派了你一直伺候?我离乡背井而来,论理身边该有个同乡亲近的才对,却为何偏偏是你?难道不正是为着彼此年岁不远,玩耍嬉闹起来,也便自然许多?”
海棠好似第一回听到这种说法那般,竟先是愣神,等缓了一番才重新回话道:
“小姐当年自然是有老妈子同来,傅将军更是派了自己的副将全程陪护,还在府上住了几日方才回去的。”
完全没有记忆的坏处又一次出现,听着描述的同时,对应的老妈子、副将这些人物形象却是空白,这感觉真是太怪异了。
“我却是想不起他们的模样了,真是罪过。”
海棠倒不觉得这话古怪,依旧答道:
“起初老夫人还曾担心,您这山长水远地来,怕是要哭闹一阵才能习惯,故而在您到之前便早早地让人又在她屋里多添了一张床,预备着您若闹得厉害,她便天天陪着你一屋睡呢。
至于那陪您一道来的婆子,年岁不大,看着也老实,可老夫人觉着照顾伺候上机敏不足,便拨了园子里的杂事让她去做,日常便交给了我。
那婆子第二年开春便得了病,咳得厉害,移出去自住没多久便死了。老夫人心善,给她寻个地方葬了,还打听她家里是否还有人在。”
若是别的情形下,海棠说的这些,似乎都无关紧要,可是对于傅宁玉,这些都是在帮着她一点点丰富原主以前的世界,是求之不得的,故而也未有打断,只安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