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将门之后,傅家远在千里外的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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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提问,其实也是在探查信息,可听到这个答案,傅宁玉心里还是吃惊的。古言小说里的“将门”、“相府”,这些要素今儿竟然都让自己遇上了,而且还是这样的关联存在。
虽然还没真正了解这上官家到底是做何营生,但结合之前海棠所说,老夫人的着装是宫里直供、自己前次过敏也是御医所救,可见上官家不是单纯的或官或商。
若当真是官商皆有的家庭,如此富贵便也可解,“士农工商”之下,还能与相府联姻也就说得通了,但也正是这样的人家,内里关系会更加纷杂,一不能臆断想象,二更不能主动掺和,故而到了此刻,傅宁玉对于原主的“包子”性格,才算有所理解,想到之前自己还对其性情嗤之以鼻,到头来幼稚的却是自己。
再便是原主的出身,行伍世家,这点对于傅宁玉来说,惊喜之余又有担忧。
古时戍边守将,战力自不必说,原主是被接来的京城,且是亲祖母就在那边生活,可见本家早已在边塞扎根,不是一时派驻,根植得住的武将,一来实力和影响力可见一斑,再者,守军从不轻易调换,也可以此猜测这个朝代的政权目前来看尚属稳固。以史考可知,古时边塞的生活条件相对艰苦,原主孱弱,上官老夫人将她接来生活,确也情有可原。
但这又引申出另外一个问题,原主这种典型寄养在亲戚家里的孩子,看似有背景,但古时不比现代,并无快捷的通联手段,再是快马,真个路远的,跑死马那也是常有的事,原主离家千里,也就意味着本家人会有“鞭长莫及”之患,所以,即便是将门女儿,原主仍旧会在京城人家里受委屈,缘由也可解了。
如此这般快速在脑中做了一番整理之后,傅宁玉算是掌握了自己与周围相关人物的背景轮廓,这便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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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如何,我总是寄住在这家里的,小时与他亲厚也便罢了,如今大了,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他如今还与那相府女儿有了婚约,我更该自觉。前日闹那一场,虽是知情不多,总归有错,为免授人以柄,如今我便做那恶人,也省得祖母还要再多操心。”
傅宁玉说着,见海棠已经红了眼眶,不禁好奇道:“你倒难过。”
却见海棠闻言反倒走上前来,蹲在自己腿边,低声道:“小姐,海棠日日陪在小姐身旁,许多事,海棠身为下人,不能言说,但却都看在眼里,如今您嘴上说的坚决,海棠却知您心里必然比谁都苦,可千万不要憋坏身体,非只海棠心疼,那园子外头的,也是不好受的。”
看过那么多故事,海棠这话指代什么意思,傅宁玉怎会联想不到,只不过她非原主,此刻倒也没有所谓的亲历者的酸楚,但遗憾多少有些,不过从她的角度出发,先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比一上来就恋爱脑为爱走天涯什么的实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