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才十六岁,即便寿命跟他的父亲一样,也有二十多年年好活,要是跟他的爷爷一样,那可就是四十多年了。
即便张居正今年告老还乡,原本支持新政的改革派官员,也不会随着张居正的离去,而落寞,反而会迎来一个新的井喷期,出现一大批次数得上号,叫得上名的能臣干吏……
张居正府邸外,求见的官员们如长龙般蜿蜒。
他们手捧礼品,或低声交谈,或翘首以盼,都妄图能在首辅面前博得几分青睐。
突然,在巷子的另外一个入口处,涌来了一大队人马。
排队求见首辅的官员看着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心里面都暗道一声,这是谁啊,这么张狂,求见阁老,还摆出这么大的排场。
众人尚未反应,为首的一个汉子已高声喝道:“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排队的官员们听到这汉子的这句话,瞬间都被逗笑了。
今天真是开眼了。
这么多人都是朝廷命官,在这粗鲁汉子的嘴中,竟然成了闲杂人等了。
众多官员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这队人马,没有丝毫的惧怕,当然也不会真的乖乖退下。
在这些官员们看来,这肯定是哪个官员,想要插队,演的一场戏。
为首的汉子看到这些官员们没有丝毫的动作,直接挥手,而后他身后的精壮汉子们,立马一拥上前,想要物理驱赶。
“这是何意?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乃当朝命官,你们是谁家的,竟然敢驱赶我,你可我知道,我乃朝廷从四品……”而这个官员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到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块腰牌,锦衣卫校尉腰牌……
那官员见了锦衣卫校尉腰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后半截话生生咽了回去。
周围原本还带着嘲讽冷笑的官员们在看到这块腰牌后,也都噤若寒蝉,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锦衣卫校尉,大过年的到了张府,还来了那么多人,不是抄家,就是皇帝陛下来了。
“哼,看清楚了,莫要自误!”那为首的汉子收起腰牌,冷冷说道。
众官员虽心中愤懑,却也不敢再有异议,只能快些离开。
等到官员们离开巷子后,一辆被汉子们团团簇拥的马车,才出现在了巷子口,赶车的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车中的人,已经不言而喻了。
到了张府门口后,冯保赶忙拉开车帘:“陛下,到了。”
坐在马车上的朱翊钧看了一眼冯保:“今天朕来,是看望张师傅的,大过年的,没有君臣,只有师生, 冯大伴,您先入府,告知张师傅,学生来访, 朕稍等片刻。”
“是,陛下。”
“别忘了,把膳房做的糕点带上。”
冯保闻言笑了笑:“陛下,老奴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