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坐在那特殊的“椅子”上,小小的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严肃,。
他晃着小脚,目光扫过下方以徐阶为首的大臣们,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洪,你们开始吧。”
“是,太孙殿下。”陈洪答道。
而后,陈洪转身看向徐阶:“徐阁老,您入座。”
徐阶朝着陈洪点了点头,又朝着坐在“椅子”上的朱翊钧拱手行礼,最后才走到了自己位置,坐下身去。
“诸位大人们,也入座吧。”
高拱,李春芳等人如刚刚的徐阶一样,先是给朱翊钧拱手行礼,而后才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等到这些人全部坐下后。
陈洪朝前走了两步。
“带罪人海瑞上堂。”
陈洪的声音命令传了下去,不一会儿,海瑞被两名锦衣卫押送着进入了大堂之中。
虽然此时的他有些狼狈,但他依然昂首挺胸,丝毫不惧周围的阵势,当海瑞看到坐在那“龙椅”之上的朱翊钧,稍稍一愣,随后便恢复了平静。
“你就是海瑞。”朱翊钧大声询问道。
“参见殿下,臣就是海瑞……”
朱翊钧站起身来,朝着海瑞走去。
而一直挡在他身前的锦衣卫也赶忙跟上。
等朱翊钧到了海瑞的身边时,只看到海瑞的手臂处有着两道深深的血痕……想必,这道铁链已经捆在海瑞手上很长时间了。
如此近距离的见到了海瑞,朱翊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好大胆,竟然敢骂皇爷爷。”
“臣骂陛下,是为了日后,不会再有人骂陛下……”
朱翊钧闻言稍稍愣神……
朱翊钧转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陈洪弯腰走到朱翊钧的身前,低声询问道:“殿下,让他们开始吧。”
朱翊钧点了点头。
而一直看着朱翊钧的徐阶,在看到朱翊钧点头以后,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问询:“海瑞,你为邀直名,上狂妄之言,你可知罪?”
“卑职不知卑职有何罪?”
“为邀直名,辱骂陛下,这不是罪责吗?”
“卑职所上奏疏,只是为了正君道,求万事治安,在奏疏之中,卑职所言所语,哪一件不是实有其事。”
“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冥顽不灵吗?本官是内阁宰辅,在座的各位大人,哪个不是朝廷的重臣,他们不正君道,他们都看不见,要你一个户部主事来管此事吗?你若是此时承认,你是为邀直名,本官可以上书为你求情。”
徐阶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要你承认了自己是想要名声,想要流传千古的佳名,那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但海瑞却装作听不懂。
“徐阁老,您的学生杨继盛,嘉靖二十六年登进士第,初任的,不也就是一个南京吏部主事,当时严嵩父子权势滔天,他不也站了出来,痛陈利弊,弹劾严嵩,严世蕃五奸十大罪,今日之海瑞,与当初杨继盛,并无不同。”
“他弹劾的是严嵩,你弹劾的是陛下。”
“那是因为弹劾臣子无用,故卑职才进谏言与陛下,若卑职与杨继盛一样,今日弹劾的应该是你,徐阁老。”
徐阶闻言脸色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