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你丈夫长得那个样子、那个年纪、那个人品、那个人格魅力,怎么可能会有真的富婆看上他呢?就算看上了也是玩玩而已,谁会真把这种男人养在家里呀?所以大概率他是找了一个伪富婆,手里有点小钱,但是绝对没有他想的那么多。现在两个人合伙开公司需要真金白银拿出来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上当了,可是婚已经离了,丑已经做出去了,在公司也待不下去了,怎么办呢?那不就只能回头刮你这个傻蛋的油水了吗?”李晓丽喝了一口茶。
“你呀,总是觉得别人是笨蛋,你这毛病真得改。”徐媛敲了一下李晓丽的手背,说着,“不是有句话吗?‘无知不会招来灾祸,傲慢才会’,所以不要动不动就贬低别人的智慧,好不好?总说别人蠢,别人笨的。如果我们都是蠢笨的,那你和我们在一起你又能聪明到哪去?”
“哎呀,那不是我口头禅吗?行,行行,我以后尽量改。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经常贬低好朋友的智慧。”李晓丽挨打就认错的样子,让旁边两个好朋友忍俊不禁。
“小园,我也认同晓丽的观点。你的前夫没来由的回来讨好你,而且只装了一个多月就原形毕露。其实目的就是为了你的钱。既然他是图钱而来,就不可能把钱还给你,更遑论利息。一旦你把房子抵押拿出来的钱给了你前夫,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了。到那个时候你钱也没了,房子也没了,你和孩子难道要露宿街头吗?还是说要回到你父母家里去呢?”徐媛认真地看着袁园,很诚恳地说着。
“你们说的对,其实我心里是有些主意的,只是不能笃定。毕竟是共同过了那么些日子的男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我的亲人了。突然让我接受他是个混蛋,是个骗子,为了钱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孩子流落街头,我真的无法相信。所以当时他突然提出找我要钱,我是有犹豫的。我真的想过,是不是我愿意把房子拿出去做抵押,把钱给他救他于水火,他就会真心认识到我是一个好女人,然后诚心诚意地对我和孩子。”袁园眼角又泛起了一丝丝泪花。
“我的天,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我问你,男人会喜欢有钱的女人还是穷女人?你的前夫不是男人吗?他和其他的男人难道不一样吗?所以,他会喜欢一个有钱的前妻,还是一个穷光蛋前妻?”李晓丽有些着急起来。
“那肯定是有钱的前妻啊。”袁园认真说道。
“对呀,如果前妻是个穷光蛋,家徒四壁,那前夫肯定跑得比狗都快,一边跑还会一边回头汪两声,呲呲牙,生怕你来找他,生怕你沾上他的身。同样的道理,因为你现在还有大房子住,还有钱在手上,所以你的前夫才会像粘豆包一样粘着你,因为你有利可图啊。等到你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出去了,你说你还有什么利可图呢?”李晓丽语重心长敲打着袁园。
“可是,两个人之间相处,也不能说只图利益吧?”袁园其实对前夫不能说是完全的断情绝义了,所以每当听到别人只用利益来分析两个人的时候,多多少少还会有些反感。
“小园,我明白你的点,其实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甚至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离婚,所以我可以明白,当别人说夫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有利益的时候,你心里会有多难受。可是难受归难受,现实归现实啊。我也是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接受原来朝夕相处的夫妻之间也可以只谈利益,不谈感情的。”徐媛有一些感伤,“什么时候可以谈感情呢?就是当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变质的时候,还没有出现原则性的,比如出轨、家暴、赌博这样的问题。那两个人之间可以谈感情,甚至可以深入交流,都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一旦出现了原则性的问题,两个人的关系就已经变质了。就像一个男人,当他的腿还没有迈出出轨这一步的时候,你和他说什么都可以,因为这个人是值得挽回的。可是一个男人一旦迈出了出轨这一步,他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男人了。”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袁园与徐媛有些同病相怜,所以想要追问实情。
“古希腊神话里,潘多拉还没有打开魔盒的时候,一切都可以挽回。所以伊皮米修斯可以不断地去和潘多拉沟通,阻止她的好奇心。可是当潘多拉打开了魔盒之后,伊皮米修斯再和她沟通就没有意义了,因为所有的灾祸都降临到了人间,沟通也挽回不了损失。同样的,当男人出轨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决定要打开魔盒,甚至已经打开了魔盒。灾难已经来到家庭,再去沟通还有意义吗?就好像我家的情况,私生子能被塞回去吗?”
“那我们能做的是什么?”袁园追问。
“去和灾难搏斗,让自己免于被摧毁。”徐媛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搏斗...摧毁...”袁园重复着徐媛的话若有所思。
“是啊,我们面临家庭被颠覆,人生被摧毁的打击危险。所以只能去搏斗。至于和谁搏斗,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昔日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现在已经变成了敌人。他不仅是一个人来的,他甚至牵着小三,共同踩进了我们的家庭,想要我把我们的家庭捣毁殆尽。所以你说我们要和谁搏斗呢?”
“和那个出轨的男人!”袁园说出了这个词。
“没错,他已经不再是战友了。他已经完完全全站到了第三者那一边。他选择把第三者领进我们的家门,然后摧毁我们的家庭,并且在这个原有家庭的废墟之上重新建立只属于他自己的家庭。而这个新的家庭将不会再有我们的位置。”徐媛对于自己的未来也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难道渣男就没有回头的那一天吗?”袁园终于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