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师不甘心就此落败,四处找补起来:“这只是个案,那也总有男人变了心,也依然顾念孩子的例子吧?”
“有自然是有的,不过嘛,那可不是顾念孩子,是为着孩子以后能给自己养老”,汪老师持续输出,“比如前儿新闻上的那个女明星,出了名以后,消失的爸爸不就找来了吗?嚷嚷着自己当年养她怎么怎么不容易。呵呵,哪里是来追忆父女亲情的?明显就是来找明星女儿,要女儿给自己钱花呢!什么得宠不得宠的,这嘴上都是主义,那心里全是生意。”
“什么得宠不得宠的,封建言论。”不知何时,王主任和元利已然点好了菜,来到包厢门口。
“哎呀,随意聊聊嘛。”李老师打着哈哈。
大家的聊天随着主任的归来,转换了方向,开始聊起了校内的科研改革。但是,徐媛的思绪依然集中在“子凭母贵”上。
她今晚好不容易忘怀的情感之事,伴随着同事的讨论,沉渣泛起。
为什么毕忠对欢欢不上心?是不是因为我“不得宠”?难道,我害了我的女儿?思之此处,不禁为之上头。
徐媛就这么全身心地想着,吃饭的心思也淡了,餐桌上的基本礼仪也全忘了。王主任正在夹菜呢,徐媛就开始无意识地转桌。彼时王主任正在奋力用筷子夹着一块牛肉,将将到手,被徐媛一转桌子,刚刚到手的肉还没夹起来,就被迫歪了方向。王主任只得尴尬地缩回了筷子,对着空空如也的碗,看着转桌之人,略有不满。
元利适时摁住了桌子,又转了回来,不动声色。徐媛手下吃力,抬头一看,自己也惊着了,赶忙放下转盘上的手,拢了一拢袖口,不做声。
王主任把眼瞟了一下元利,点了点头,元利笑了笑。
敬酒的时候,徐媛也是跟在大部队这里敬了王主任一杯酒。本想着喝完就完事儿了,没成想元利率先站起来对着王主任单独开始敬酒。
徐媛压根不想听这些官场话术,认为左不过是那些“感谢”之类的言辞,全无半点真心,却偏偏有些沽名钓誉之徒只爱听这些毫无感情的流水线言辞。
此时,汪老师推了推徐媛,说道:“徐老师,要不我俩也一起去敬一杯吧。”
汪老师比徐媛大七岁,但是因为读书晚,所以和元利算是前后脚进的学校,彼此共同话题颇多,类似育儿、幼儿园、早教,都能聊得到一起,邀请徐媛同去敬酒也很合理。徐媛点点头,俩人一起站了起来。
元利敬罢主任,开始轮流和各位前辈同事敬起酒来。先前办公室里因为“肯担责”而有些小介怀的各位老师们,看到元利如此恭敬,也颇多欢喜,将前嫌忘记了大半。
徐媛举着酒杯,尬笑着,由着汪老师说着一些恭维的话,好不容易挨到话说毕,抿了一口酒,忙不迭地坐回了位置,继续想着自己的小九九。
“子凭母贵”和“母凭子贵”在她的心里盘悬着,仿若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