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过后,任他杜少昂爱扮什么,总归是再也扮不了贞洁烈男了!
“杜少昂!”钱有财打定主意也不啰嗦,声音冷硬下来,颇有逼良为娼的架势,“你一个卖唱的别给脸不要脸!喝完这杯酒把少帅伺候好了,你这梨园往后在沪海也有人撑腰,不至于再出第二个、第三个温小蝶!”
杜少昂自认是个生意人,梨园养活着那么一大家子,他做事都会掂量万分,就怕行差踏错一步。
只是一晚上左右逢源的好脾气,终被那声“温小蝶”给磋磨殆尽。
“钱有财你别——”
“呦!钱行长好大的脾气,是温二来的不巧了~”
门帘被人从外挑起一个小角,未见人影,只闻其声。
随长腿迈步进屋的黑丝绒裙摆,像干枯的玫瑰,色不浓艳,却显出诱人堕落的颓靡。
钱有财的一腔怒气被扼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看清了来人后,他稍缓脸色,但语气比刚才在梨园门口相见时冷了几分,“青麟帮的酒宴不是摆在牡丹楼?二小姐这是走错了吧?”
温幼梨边说边往屋里走,“温二不请自来,像是搅和了诸位的兴致。”
一群人立马替钱有财打马虎眼,举杯起身说着客套话。
“二小姐能来我们自是欢迎。”
“刚才我们也还商量着,说是等会儿去牡丹楼也给温老敬杯酒。”
“我还当我来的不是时候~”温幼梨笑着横在钱有财和杜少昂之间,“既是欢迎,钱老板往里面坐坐,赏光给温二腾个位置。”
钱有财脸更黑了,像烤糊的大炊饼。
他闷哼一声,稳稳端着刚才要灌杜少昂的那杯酒起身挪坐。
“等等~”温幼梨将那杯酒拦下,几乎是强夺着把酒杯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