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卑有别,他是不好出声打断长公主说话,不是死了!
这一声咳嗽在地牢里阵阵回荡,也引起了温幼梨的注意。
“怎么了白大人?是喉咙不舒服,还是另有高见?”
“臣不敢。”白仲沅听得出少女话里带着威胁,但他更清楚自己要是真把张楚年给放了,总督绝不会轻饶他。
“白大人,刚才本宫说的话你可是都听到了?”不等白仲沅吱声,温幼梨笑盈盈接着往下说,“不管你作何回答,放不放张阁老,都挡不住本宫与张皇后的去路。”
“宫内有人要杀张皇后,可张皇后不仅没死,还与白大人在大理寺见了面。要是皇后回宫,宫内耳目知道了这些事,不知幕后主使可会找上白大人?”
“白夫人去年刚为大人产下一子,大人既做决定,还望慎重。”
一番话不轻不重,却字字都往他死穴上扎。
他老来得子,还是个独子!
宫斗险恶他岂会不知,可他万万不能拿自己刚出世的孩子冒险。
白仲沅冷汗涔涔,左右为难之际,温幼梨从袖中掏出一块儿东西拿给他瞧。
“这...”白仲沅瞪大了眼,“这是总督大人的令牌!”
“不错。”
“长公主怎会有这令牌?”
“令牌的事先放在一边。本宫既能给张阁老指出明路,也绝不会愧对白大人。”温幼梨描摹着令牌上的蟒纹,“就是不知大人愿不愿听。”
“下官愿闻其详。”
“秋闱刚过,京中学子不计其数。张阁老看押在大理寺一日,白大人就会被那些学子骂上一日,若总督有心要处死阁老,白大人且想想自己的后果。”
白仲沅抿抿唇,“他们一人一口唾沫便能把下官淹死。”
“本宫再问大人一个问题。”
“殿下请讲。”
“张阁老为大荣尽忠半生,效犬马功劳。白大人狠得下心对阁老动手?”
“臣...”
温幼梨看出他眉头紧锁、犹豫不决,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白仲沅本性不坏,归顺檀迟西只是看不惯右相一党虚伪卑劣,惺惺作态。
“本宫把总督大人的令牌交给白大人,白大人明早就拿着令牌进宫上报总督。就说...”
“张阁老殿前失仪,本宫罚阁老去京郊护国寺为先帝守灵一年,不可出皇陵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