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谢欢戏弄平阳侯(1 / 2)

“叔,你真的杀朝廷命官了?”

“他们究竟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她神色认真,好像从没想过他会无故杀人,笃定他是为民除害。

谢欢看着她纯粹的问询,仍旧陷在沉默中,而后才缓缓道,“没有,没杀。”

想着这些天平阳侯的“叨扰”,谢欢也的确觉得烦了,他思忖道:“你说得对,我问心无愧,给他们看看我的脸也无妨。”

得到云叔的回答,沈桑宁放心地点点头。

沈桑宁带着他去寻平阳侯父子,这对父子正在止水居的庭院的躺椅上晒太阳。

平阳侯唰地坐起,青黑的黑眼圈尤为明显,“衍儿媳妇,你怎么来了?”

说话时,视线却频频瞟向沈桑宁背后的人。

沈桑宁示意下人将瓜果盘递上来,放在庭院的石桌上,“给舅舅和表弟送些水果,那你们继续休息吧。”

想着平阳侯从未与她说明真正来意,她也不好戳破,不论平阳侯是来寻太子的,还是来寻凶犯的,都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沈桑宁将云叔留在原地,自个儿走远了。

谢欢笔直地站在庭院里如一棵松柏,居高临下地看着平阳侯,平阳侯心里说不上的怪异,立马起身。

这几天夜探香闺找不着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平阳侯父子俩一时间有些呆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虞绍心虚且尴尬地问,“大叔,我听舟弟说,你晚上住在那个屋,但是我好像从没见那个屋亮过灯,你真的住那里吗?”

谢欢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嗯。”

虞绍听他说谎,自知没趣,朝平阳侯投去目光。

平阳侯盯着那张面具,正想着要怎么委婉地让对方摘面具,忽见对方直接抬起手来,去解面具的绑绳。

平阳侯吓一跳,自己还没说话,对方就要揭面具,这……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当下紧张极了,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成拳,重重吸了一口气,仿佛成败在此一举,平阳侯父子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不敢错过分毫。

见对方面具即将揭开,平阳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惊心动魄之际,即将揭开的面具又被按了回去。

平阳侯僵持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心拔凉拔凉。

谢欢耳朵微动,听得不远处有声响传来,故重新将面具的系带扣上,忽视了平阳侯起起伏伏的情绪,转身走了。

平阳侯张张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话没出口,朝“护卫”追去。

正走至院门处,樊氏的声音传来,“侯爷和小公子快快到前院去,知府大人来了,说是有陛下的口信。”

平阳侯听闻有陛下口信,当下顾不得摘护卫的面具了,朝樊氏客气地点头,带着儿子去了前院。

谢欢看着平阳侯父子远去的身影,樊氏客气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耐,使唤道——

“你去寻一下宁宁,她也有圣旨要接。”

谢欢看也不看樊氏一眼,也不应声,扭头就朝着陶园去了。

“哎,你——”樊氏看得火大,又不好朝他发怒,只能忍了这气。

那厢,沈桑宁在陶园里,神游天外,想着云叔应该是摘了面具,让舅舅他们放心了吧?

回神时,只见云叔已经站在眼前,他道:“有圣旨,你要接吗?”

圣旨?

沈桑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能有什么圣旨要接?

云叔这话说的,仿佛她能选择不接似的。

不疑有他,她当即理理衣装也朝前院而去。

至前院时,知府正与平阳侯谈上了,平阳侯手中还攥着两封信。

“侯爷,这是陛下给的,让您看了书信后即刻动身,其他的下官也不知了。”

沈桑宁进入正厅时,厅内没有其他下人和微生家的人,只有知府与平阳侯,她正好听见知府的这一句话。

她眯眯眼,瞧见平阳侯手中信封上写着“吾儿亲启”四个字。

显然,这一封不是给平阳侯看的,平阳侯退后一步,拆开了另一封皇帝给他的信。

知府自觉地扭开头,见沈桑宁走进正厅,干笑一声,“裴少夫人。”

随即,知府的心腹师爷与官差有序地进入正厅,师爷弯着腰双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由知府双手接过,将圣旨展开——

“裴少夫人,这是京城传来的圣旨,由本官代为宣读,裴少夫人接旨吧。”

沈桑宁正要跪下,知府阻拦道:“裴少夫人身怀有孕,陛下交代过,您站着听即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宁国公府之长媳,沈氏之令媛,性秉温良,行持勤俭。

念其忧国忘身,为民奔波;怀瑾握瑜,心胸豁达,诚为难能可贵,朕闻之甚感欣慰,此女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今特赐口头嘉奖,以彰其善,勉而益进,勿负朕望。钦此。”

待知府宣读完,沈桑宁朝圣旨弯腰颔首,双手接过圣旨,“臣妇接旨。”

知府笑着夸赞道:“裴少夫人可是要出了名了,连陛下都下旨夸您呢,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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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宁谦虚地回应几句,留知府喝茶,知府摆手,“不了,本官还有要事处理。”

平阳侯捏着信,在旁问道:“要事?”

知府点头,并未隐瞒,“刑部尚书也来了金陵,要亲自查叶家走水的案子。”

平阳侯:“原来如此。”

知府郑重地拱手,“侯爷,那下官就先行一步。”

语罢,知府领着人离开。

平阳侯将看完的信塞回信封,沈桑宁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只见平阳侯面色凝重,匆匆打了个招呼,便疾步出门领着虞绍离了府。

沈桑宁捧着圣旨出了正厅,想着要将圣旨供在何处,身侧紫灵还喋喋不休地吹捧着。

忽听房顶上传来一声冷笑。

沈桑宁仰头,发现云叔不知何时又跑了上去,定是去偷听的。

她是一点也管不了。

谢欢站在房顶上,他仍旧戴着面具,刚才摘面具被樊氏打断,他还想着重新摘给平阳侯看呢,岂料平阳侯就这样走了。

那封信,他亦窥见了“吾儿亲启”的几个大字,他好像有些猜到了,猜到平阳侯要去的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