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一伙人屁颠屁颠地下山,只不过下山下得非常狼狈,一地的雪,走下来全身湿淋淋了。
徐麻子苦着脸说:“大队长,路好难走,怎么办?”
程顾卿翻了一白眼说:“难走也要走!”
还能怎么办,继续走呗。人都下山了,不可能爬回去。
而且天空放晴,头顶着太阳,正是走路的好时候。
至于山上的那伙人没说什么时候走,程顾卿认为他们不会那么快走,毕竟他们还有人生病,走雪天路,会雪上加霜。
所以那伙人干脆买下徐家村搭的棚子,徐家村的柴火。
给了5两,足够多。
张绍涛擦了擦额头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雪水,艰难地说:“我们先拿推车,之后快速启程,得走多些路,最好能找到村子。”
张绍涛是独特的读书人,身子跟徐家村的汉子一样健康,所以下山后,没有喊乐死累活。
要是徐老三在,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徐家村上山前把板车放到一个隐秘的角落。
大家左找右找,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找到板车在哪里了。
哎,板车被厚厚的雪覆盖,徐家村拿起锄头挖起来。
等弄好板车后,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徐家村的人累得要死,忙活老半天还在山脚下。
大家推着板车,牵着大牛,大驴,大骡车,一步一步地往前先走。
官道上早就覆盖厚厚的雪,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像东北那种一脚踩下去,到小腿。
这里的雪虽然下了好些天,看起来很大,实际飘呀飘,只形成厚厚一层,到脚踝。
程顾卿等人小心翼翼地踏着雪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哪里,到处一片白茫茫。
幸好还能依稀看到官道,要不然真得会在冰天雪地,荒山野岭迷失。
中午简单啃了几口饼子,继续往前走。
徐老大心疼地说:“阿娘,俺们家的大牛可冻坏了。”
程顾卿家有一头牛,一头骡子,陪伴了好些年,还跟同一起逃难。
无论徐老大还是肥团,对他们感情深厚。
程顾卿看着被冻得脸蛋僵硬的徐老大,又看了看徐家村的汉子。
人也不比大牛好到哪里去。咬了咬牙跟说:“继续走,走到天黑再说。”
大家对这样的安排也没意见,不走还能怎样,只好艰难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
走到天黑,找了个避风的山坡休息。
把雪铲开,快速生起篝火,人总算活过来了。
徐老大等人快速煮牛食,先把徐家村的牲畜喂好,再不喂,牲畜哪里受得了。
夜空晴朗,看来真的不下雪了,徐家村的汉子嘴里喊着:“谢天谢地,今晚千万不要下雪,不,俺们回到徐家村前都不要下雪。”
祈祷完,徐麻子开始掌勺,做起晚饭了。
程顾卿非常大方,拿出几只腊鸭,让徐麻子放到粗面糊糊里煮,走了这么一天,够累的,再不吃顿好的,怎么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