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的黄毛七用树枝撩动几下,发现没啥问题,小心翼翼地双手缩入袖口,借着袖口布料隔开那东西与手的亲密接触。
仔细翻开外面的油纸。黄毛七翻开油纸,映入眼帘是一张纸,正确来说,是一封信。
黄毛七文盲,不认字,把它交给徐秀才。
接过那张完整地信纸,徐秀才一目十行,大概知道讲的是什么。又仔细查看,不想放过每一个字。
“旭儿,信里说的是什么?”村长也着急,怎么还有信的?难道这个是送信人,然后迷路,误入山里,走不出去?
“旭哥,讲的是什么,给我看看。”徐老三想过去抢先看,被程顾卿胖达的身躯挡住,有啥子好瞧的,等会徐秀才就跟俺们讲的啦。
大概过了5分钟,徐秀才叹了一口气,怜悯看着那具尸骸。
伤感地说:“里面是交代遗言的。”
遗言?乡亲们脑容量不够大,不想思考,眼里慢慢闪现:快说,知道的快说。
“信里上写,这个人叫张佑辰,字帛远,云州府南明县兴平镇,张家村人,由于屡次落第加上家境不富裕,家里无法支撑他科举,为了得银钱继续科考,卖了家里分给他的田地,告别妻儿,与镇里相同境遇的同窗合伙贩盐。
跟随同窗的表哥一起去走私,这次运气好,花最少的银子得到上等好盐,只要把盐卖了,不仅可以重新购置田地,还能继续科举。
为了避开人群,逃避检查,同窗表哥选择走莽山,宣称自己走过,熟悉地形。”
“张佑辰不做多想,跟随同窗和表哥一起走,等走到一个路口,同窗和表哥忽然发难,向张生下手,用刀子刺伤他的腿,想抢盐。”
徐家村听到这,不由唏嘘,财帛动人心,人心难测!可怜的张佑辰。
“张生不肯就范,但势单力薄,无法拼得过他们,想着死也不能让他们得到盐,就带着盐跳入悬崖。”
“迷迷糊糊,张生苏醒过来,双腿已断,知道时日不多,努力爬行,找到此洞,希望有缘人能把此绝命信交给家人,如果不行,麻烦将他安葬,入土为安。”
徐秀才读到这,徐老三哽咽,可怜的张生,多年落第,举尽家财,本想贩盐,以求翻身,结果羊入虎口,被人谋财害命。可怜,可怜啊!不由自主地看一眼程顾卿,还好,我有好爹娘,一直供读书,只不过是先生赶我出书院,让我无书读!
“哎,真可怜,无缘无故死在这,还是死不瞑目。”老人家看不得这种事,七叔公叹息一声。
“既然有缘遇见咱们,就帮他入土为安吧。”信是不可能交给他亲人的了,山长水远,世道又乱,没办法了,没办法了,村长摇摇头,还好俺家旭儿争气,早早考上秀才,虽然不能中举,起码衣食无忧,能养家糊口。
又瞟了一眼村里唯二的同代读书人徐老三,还是小三子运气好,有对给力的父母,不仅能读书,还天天吃上肉。同人不同命,同遮不同柄。
“是哩,真可怜,鹰啄瞎了眼,识人不清。”徐斗头感慨万分,不行,回去可要好好教育子孙,懂得识人。
“要俺说,最可恶就是那个同窗,摆明和表哥合谋,谋取好盐。”徐老大听到张生的遭遇,非常气愤:“老三,可要注意你那些同窗了,免得被人卖猪仔还替人数钱呢。”
“大哥,我哪有这样歹毒的同窗,我的书友都是好样的。”徐老三不服气,如果同窗是坏的,岂不是说自己没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