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徒弟化妆,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快中午了,牢蕊说:“收工,明天干,晚上我们还有一个活儿。”
收工,回办公室,换洗后,各回各家。
唐曼回家吃饭,休息。
天快黑后,开车回火葬场。
牢蕊和郗婷已经换好了工作服。
唐曼换好工作服后,跟着老师傅走。
北面一座二层的小楼,破败了,房顶上还长出了一棵树。
这是最早的火葬场化妆室,一共是十间,下面五间,楼上五间,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已经是不用了。
这里显然,有人打扫过了。
开门,进去,上二楼,最东的一个房间,也锁着。
牢师傅让唐曼开门。
打开门,打开灯,那灯突然就闪了几下,吓人。
屋子里尸台上,黑布蒙着尸体,有沙发,有一个木头的工作台。
“小婷,到水房,就是上梯的左面,有一个水房,打点水,清理一下。”牢蕊坐到沙发上,一股灰,她没有理会,点上烟。
“师傅,这尸体还是老尸吗?”唐曼问。
“不是,昨天运进来的,铁场长要求在这儿给化妆。”牢蕊说。
“那化妆间比这条件好多了,干什么非得在这儿呢?”唐曼问。
“让你在哪儿就在哪儿,人家是场长。”牢蕊显然不瞒。
突然,听到尖叫声,然后就是跑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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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曼一个高儿冲出去,郗婷连叫再喊的,往过来,一下就扑到了唐曼的身上,抱着唐曼就哆嗦。
牢蕊坐在那儿没动。
“怎么了?”唐曼问。
“水房,水房有人。”郗婷说。
唐曼一哆嗦,门明明是锁着的,怎么会有人呢?是刚进来的?
“师傅,有人。”唐曼对着屋里说。
牢蕊出来了,往水房去。
“师傅,你别过去。”郗婷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一个人从水房出来,蓬乱的头发,很长,胡子也很长,衣服也是破烂的。
“老刘头?你怎么还在这儿呢?”牢蕊问。
“是牢师傅呀,也老了,老了。”老刘头说着,往化妆室走,进去坐下了。
牢蕊跟进去,给老刘头一根烟。
“老刘头,你这一呆就是几十年,把生命都浪费在这儿了。”牢蕊说。
“牢师傅,我得陪着我的爱人呀,她一个人呆在这儿害怕。”老刘头说。
“老刘头,你爱人确实是有冤情,但是已经给你解决了,还是早点入土为安。”牢蕊说。
“你不懂,不懂呀!”老刘头说着,站起来,走到尸台,掀开了尸布,看了一眼,又盖上了。
“哟,这是青尸呀,不好弄,不好弄呀!”老刘头出去了,下楼了。
唐曼和郗婷看着,心里害怕。
“没事,老刘头,原来我们场的化妆师,技术在成鱼之上,只是他的爱人,出了意外,死了,尸体就存放在这儿,已经三十多年了,他一直守着,唉。”牢蕊起身,掀开尸布,看了一眼。
她的手半天才把尸布蒙上。
“收工。”牢蕊说。
唐曼和郗婷愣住了,这还没开工,就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