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书的呼吸不由得就微乱了下,先前想说的无数话语都从他脑海里消失了,他只道:“你生气了吗?”
应离没回答这个问题,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你的房门打开的声音就醒了,然后看到你进了夜曜的房间,我……”唐逸书没有说完,他停顿了片刻,却是又问:“你没生气吧?”
这里的三人神智全是不清醒的,唐逸书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最后又叫道:“应离。”
应离眼角露出些无奈:“我也没有那么容易生气。”
“总之既然你来了,就帮着想想办法吧。”他说,接着又指向何亦欢的手环,“你有办法把它摘下来吗?”
“这手环,”唐逸书道,“就是让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
他尝试着去捏断金属制的手环,但在磅礴的内力运转下,那手环依旧没有半点要断的意思,唐逸书皱起了眉,尝试着加注内力,同时道:“他们三个怎么会在一起?没发生什么吧?”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应离没和他们发生什么吧,这屋子里的情况实在糟糕,唐逸书的视线在夜曜和洛水湾身上几乎是一触即分,也是何亦欢被应离用衣服包了起来,他才敢靠近过来。
但唐逸书当然不能问这个问题,不止是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应离听了估计是要生气的,更因为,他明明是只比晚了一会儿进来,这么短的时间什么也不会发生。
况且,就算他不知道应离进来的时间,他也应该相信他。
唐逸书自己扯了扯脖子上的项链,银链勒入皮肉,细微的痛感让他眼前不由闪回过数个片段,“他问自己信不信他”、“他说这样才好有安全感”……
唐逸书手下的动作因此慢了两分,应离也就出声叫他不要继续了。
不知道是不是合欢宗的这个手环真的弄不下来,还是天道从中作梗,总之这法子应该是不可能了,但唐逸书刚刚的问题给了应离灵感。
虽然不知道何亦欢和洛水湾是怎么出现在夜曜的房间里的,但现在把他们三个人分开不就行了。
说做就做,应离先是把洛水湾用外袍卷进来,然后便对唐逸书道:“我把他弄回自己的房间,你在这儿看好何亦欢和夜曜,别让他们发生什么。”
唐逸书看着应离的动作,跟着道:“那我也把何亦欢弄回他房间好了,我不想留在这儿。”
“也行。”应离说,“那就走吧。”
他先一步出门把洛水湾带了回去,然后还没忘了把人的手用带子捆在了床头,这种绳结仅凭被绑住的自己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打开的。
以免后半夜还有什么意外,应离干脆采用了这个方法,过程嘛,自然没有两句话这么简单。
何亦欢人是晕了,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反抗,但洛水湾就不一样了,他还是有一丝神智在的,当然他也并不是反抗应离的动作,只是比起洛水湾,应离这个没有中招的人身上更是凉爽,他忍不住就往他身上凑。
这种情况,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了,虽说之前都不是惩罚位面,但这种戏码还是太常见了。
不过先前几次,秦渊也是中药的一员,这一回他不但没有中招,甚至还能帮自己处理这群人,应离心里突然升起些欣慰。
他来到何亦欢的房间,如法炮制地也给他的手上打了结。
“这样就行了吧。”唐逸书说,他看着应离有些疲惫的神色,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不,还有一个。”应离道,“夜曜的房间里气味太浓,他不能在那儿待一晚上,把他弄到我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