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窥天族的姑娘们声音都压低了些,“你认真的?不是耍着我们玩儿的吧?”
她们这里并非一直都没有外客,也偶有人误打误撞进来的。
她们并非那种凶悍不讲理的种族,一般都是驱赶出去,若是那些人并不是故意闯入,也不会下杀手。
但凡是误闯进来的那些男人,看见他们族中辛辛苦苦孕育子孙的夫郎们坐地休息的时候,都会露出厌恶别扭的神情。
没错。
是厌恶别扭在先,而非诧异惊奇。
她们很清楚,外界的人是怎样看待这样一个惊世骇俗的事情的,甚至有人在走之前,还当着他们族人的面说:“虽不知你们到底是何族群,但何苦留守在这样一个地方,做这种本该由女人做的事?男人的身体是用来征服天下的,怎么能像个女人一样挺着肚子下崽子?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而且你们何苦留守在这样隐蔽的地方,你们族中女人少,外头女人多啊,你想找个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
“你若是有钱有实力,莫说一个女人,十个百个都有的是人愿意给你生,给够好处,她们照样对你温柔小意,体贴呵护,这种污遭事交给她们做就行了,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这些话,在从小在男多女少环境下长大的窥天族姑娘们听起来真是刺耳无比。
窥天族是因着血脉传承才逐渐有了如今这样的习惯,也并非女人就不能生,男人能,女人也能,都是一人一半的可能罢了,只是女人太少了,怀胎十月,生孩子又大伤元气,真让她们一个个排着队的生,估摸着生的肚皮都要炸开。
她们不觉得自己族里的男人就不是男人了,反倒是窥天族人第一代尝试多子井的,在她们眼中是真正有担当的人,她们也不觉得她们族中的男人丢人,更不会觉得这是污遭事儿。
孩子本该女人生,男人应当流血不流泪,无数的本该,应当,向来如此,铸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篱笆,篱笆里的人们,长成了被规定而成的模样。
他们不允许有超出认知的事情存在,打破‘本该’的行为。
可世人眼中的‘本该’,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窥天族人本可以无限制的压榨女人,一个不行,就多个尝试,不断的生,生的元气散尽就弄点续命的来,榨干每一滴血,总能有人继承到血脉的吧?谁让生孩子就是你们女人的活呢?谁叫男人不能生呢?
他们本可以非常理直气壮的将事情都推在女人头上。
可他们没有,他们没有将这一份压力压在女人们身上,反倒是承担起了一半的责任,尝试了新的法子。
有些人觉得做饭洗衣是女人的活,缝缝补补是女人的活,难不成一个男人洗了件衣服做了个饭给自己的夫人吃,他就不算个男人了?
可惜,外头的人没有她们族人的经历。
他们也许久没有尝试过外头男人那种轻松的活法,习惯了不论男女,对于家庭的重担,一人承担一半,两拨人谁也劝服不了谁。
只能怒气冲冲的将这帮人打晕了丢的远远的再改一下结界入口的位置。
但正是因为有这些人,她们才无比清楚,外面的世界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普通男人尚且如此,何况元辛碎这样的顶级强者?
“神尊,你是真的认真的吗?”她们神情严肃,再三确认。
“往后,若是她想要孩子,那可以我来。”元辛碎是非常认真的,至于原因他自然不会与这些人说。
九尾一族的女人,有孕之后,会有非常长的一段虚弱期,这一段虚弱期她们会灵力尽失,周围得时时刻刻有人护着,可总有护不住的时候,孟瑜月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导致母女分离二十年,二人都受尽折磨,孟瑜月多好的天赋,被人生折断了尾,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进入忘我之境的殷念,若是之前没办法的时候,他都不动这念头,更不需要什么孩子,可如今又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元辛碎想了想道:“你们这里,男人生子该如何生?”
她们结结实实的在心中为殷念赞了一句。
难怪,优秀如殷念,也只对元辛碎一人好,哪怕族中这么多的男人对她示好,她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