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刘霂赶紧叫停了折虎,“停停……。”
“怎么了公子,还没上人呢,怎么不喊了?”
刘霂心想,再让你喊下去,路人都得把咱俩当神经病看不可,“啊,你喊了好一会了,歇息一下。”
“没事,谢公子关心,我不累。”只见折虎清了清嗓子准备再喊。
刘霂赶忙起身捂住折虎的嘴巴,带点恳求的语气说:“阿虎,歇息一下,咱不喊了。”
“歇息还有蜜饯吃吗?”折虎眼巴巴的望着刘霂问道。
“有,收工就给你买,可好?”刘霂不想打击自己这个小跟班的积极性,于是痛快的应道。
听到这个折虎开心的跑到一边玩去了。
“看来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要不然这样下去,别说蜜饯,真的就要饿肚子了。”
可试了几次,刘霂实在是张不开口。
“公子,要不还是我来吧,不行的话,我小点声音。”折虎在身旁慢慢问道。
“喊这个不光声音大,还要有情绪才行;还是我来吧。”刘霂说道。
他先在嘴里自己小声嘟囔了几遍:“人生漂泊,谋生在外;亲人思念,家书抵万金……人生漂泊,谋生在外;亲人思念,家书抵万金。”
慢慢的刘霂找到了一点感觉,自己的声音也不再是小声嘟囔;而是使周围的人能隐约能听的见。
“哎……,走过路过的客人,来看这里,我这不是占卜、不是算命,大家来看,代写书信,谋生在外,本就辛苦孤独,亲人思念,写上家书一封,送回家乡,以报平安,千金难买亲人思念之情啊!”
刘霂越喊越上口,最后就像半喊半唱的歌谣;停足观看的人也多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平时要脸面,可真到了要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时,脸面想顾也顾不了了;
刘霂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不好意思开口求财,就赚不到钱,吃不上饭。
想要脸面总要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要脸面吧!自古不都是吃不饱饭才偷、才抢、才去铤而走险的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看热闹的,有问情况的,也有了真需要的人。
“写一封信酬劳几何?”一个年轻人问向刘霂。
“三钱百字,长信再加两钱笔墨钱。诸位过路客人,刘某在此为人写信以换取酬劳,在此声明,在下代写书信,信义为重,三钱百字,童叟无欺。”
“给我写一封,我写给家中老母报以平安。”刚才那年轻人说道。
“小先生,给我也写一封,”另一个人也开口说道。
“大家别挤,一个一个来,很快就好,这位小哥,你来说,我来写”。
整个上午刘霂手中的笔都没有放下,连续写了十几封,直写的手腕发酸,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折虎则一边敦促人排队,一边整理书简,还兼顾着收钱,那满脸的笑容遮也遮不住。
他自己一边收钱一边还嘟囔着,“这下可有得吃食了。”
也许这几天他就没敞开了吃过,准确说就没饱过,十二、三岁就已长的有一米七几的个头,这在当时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成年男子。
就这样,一日两餐,一餐主食只有一个饼,刘霂想着自己都不太够吃,他就更别说了。
但这些天,折虎从未说过一个饿字,也没有埋怨过自己这个主人半句;而是一如既往的紧紧跟随着自己。
想到这里,刘霂看向正在专心数着钱币的折虎,以后自己出息了一定要好好待他,这个自己的第一个手下,第一个兄弟!
刘霂等人一直忙到了太阳偏西,才算有了停下歇息下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