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在菜市场的角落经营他的卤味摊多年，招牌是卤猪头肉。

每天清晨，老张从猪圈牵出一头肥猪。随后，他举起锋利的杀猪刀，毫不犹豫地刺进猪喉，猪血喷涌而出，猪瞬间没了动静。

老张迅速烫猪毛、分割猪肉。猪头被他精心处理，放入大锅里煮熟。接着，他往锅里加入酱油、花椒、八角、葱姜蒜等调料，耐心搅拌，让每块肉都浸满香味。

老张把卤好的猪头肉整齐码放在盘中，又将准备售卖的猪肉一一摆放好。就在他的手再次触碰到一块猪头肉时，那触感却有些异样。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原本应该是猪头肉的地方，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张人脸，而且那竟然是他老婆的脸！

他老婆的脸肿胀得厉害，像是泡发了一般，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白色，泛着令人作呕的水光。双眼圆睁，眼神空洞而恐怖，嘴唇浮肿且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诉说着什么却又无法出声。原本整齐的头发此刻凌乱地贴在脸上，一缕缕湿漉漉地耷拉着。

“称两斤猪头肉。”这时，一个顾客走过来说道。老张恍惚地回应道：“今天没有猪头肉。”顾客一听，撇了撇嘴说：“哟，老张，傻啦？你手里拿的不就是猪头肉吗？”

老张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手中的肉，发现已经变成一块酱的成色上好的猪头肉，色泽红润，香气扑鼻，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老张还是回答道：“不卖了。”顾客一听，更加来劲了，说道：“哟，老张，听说你媳妇跑啦！估计是你以前总打骂她，把人给逼走了，这下你可怎么办哟！”

老张没有理会顾客，他的目光仍停留在自己手中。嘴里不停念叨着：“消失了，消失了……”他神情慌乱，匆忙关上店铺，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摊位，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老张径直走向冰柜，打开柜门，从里面捧出他老婆早已冻得僵硬的脸。他的声音颤抖，轻轻地说：“亲爱的，谁说你跑了，你永远都在我身边，永远都在……”

原来，老张的老婆一直遭受他的家庭暴力。老张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她大打出手，从最初的拳打脚踢，到后来用各种工具折磨她。终于有一天，老张失手将老婆打死。为了掩盖罪行，他将老婆的脸割了下来，其余部分处理掉，而这张脸则被他藏在冰柜里，每天对着它诉说着扭曲的思念与爱意。

而刚才在菜市场的那一幕，是他因过度思念和愧疚而产生的幻觉。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老婆早已在心中对他充满了怨恨。

深夜，老张躺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老婆的脸，逐渐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老张身处一个黑暗的空间，四周弥漫着浓雾，伸手不见五指。他怀里抱着老婆的脸，轻声呼唤着：“亲爱的，你在哪里？”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任何人。

这时，他怀中的脸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冰冷而尖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张吓得连忙解释：“亲爱的，我是爱你的，我只是一时失手。”然而，那张脸却发出了更加凄厉的笑声：“爱？你这是爱吗？你折磨我，杀害我，现在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老张惊恐地发现，手中的脸开始发生变化，眼睛里流出黑色的血液，嘴巴越张越大，露出锋利的牙齿，向他的脖子咬来。老张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老张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他看向怀中，老婆的脸依然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

老张松了一口气，以为只是一场噩梦。他起床喝了一杯水，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他再次回到床上时，却发现老婆的脸不见了。

他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黑暗中。由于光线太暗，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他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

老张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谁？”那个身影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向他走来。随着身影越来越近，老张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竟然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