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萌和小小,很熟练,把散落的拼图,一块一块的复原。
二驴偶尔也会帮忙,好像有了肌肉记忆。
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他重复了多少次。
很快,二驴的头像,被拼出了个大概。
除了眼睛的位置,还有两个空缺。
“老根,你看,二驴这一年老多了。
当初,也算是个精神小伙呢。”
孙萌一遍拼图,一边和蔡根没话找话。
“嗯,确实挺精神的。
当初,我们煤城,只有他能挑战我的颜值。”
孙萌用手摸了摸拼图上的二驴。
“岂止是精神啊,还能吃苦,有责任心。
孤身一人,从小城市来北漂。
想要站住脚跟,多难啊。
我俩刚认识的时候,他住一百五的地下室。
头顶全是下水管,那么老粗的下水管。
记得有一天晚上睡觉还好好的。
半夜水管就爆了。
整栋楼,三十多层的大粪,把我俩都给喷傻了。
当时都不顾上恶心了。
看着对方一身屎的样子,老搞笑了。”
说着笑着,孙萌眼里泛起了水花。
“我还记得,他一身大粪,站在脏水里。
抓了一把脸上的屎,抹在了墙上。
老婆,今天我发誓,一定要发愤图强,给你幸福生活。
老根,你说二驴是不是有病?
人家明志,都挺让人感动的。
谁像他这么埋汰?”
说着夫妻间的糗事,确实挺埋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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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根原来都不知道,二驴还有这样的经历。
反正也是,不太光彩,谁愿意往外说啊。
其实,二驴那时候确实挺努力的,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有啥活干啥活,只要能挣钱就行,付出了很多,抛弃了很多,甚至有一阶段,蔡根都跟他疏远了,不理解他的取舍。
“后来,他工作稳定了,挣钱也多了,就自己单干了。
我们从地下室搬了出来。
一开始租了个平房,后来是楼房,再后来换成了公寓。
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他也越来越累了。
每天压力就更大了,回家也越来越晚。
白头发和皱纹,早早就开始显现了。
那时候我可心疼了,总是劝他不用那么拼。
可是他钻牛角尖,说已经对屎发愿了。
必须让我幸福。
老根,你听听,有人对屎发愿吗?
咋还愿啊?”
蔡根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可是看到二驴的表情,没有什么自豪,反而比哭还难看。
“可是,这样的二货,却把我给迷住了。
觉得跟他在一起,非常踏实。
就算跟他住一辈子地下室,也没啥不行的。
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星座上说我是恋爱脑。
尤其被抹了屎的恋爱脑,神仙都救不了。
呵呵,那时候真傻。”
蔡根直接跳过了孙萌的自嘲,求证的看向了贞水茵。
恋爱脑抹屎,算是什么操作?
贞水茵摇了摇头,觉得路子太野了,也算长了见识。
以后再实践中,一定要验证一下。
“妈妈,你也拼好了。”
小小的一声提醒,美丽的孙萌,也出现在拼图中。
比二驴更完整,双眼炯炯有神,像是会说话一样。
“我老家是南方的。
跟了二驴,就和家里断了联系。
一晃都八九年了。
我们的婚姻,并没有得到父母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