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来,或者没来,两种可能都对?
黄三太爷瞪着炕沿,也不敢生气,一脸委屈。
一天一夜啊,都搭在这个好像上了。
这个奎祖是不是闲的,没事逗自己玩?
刚想离开一会,平复一下心情,就听见院外一声大吼。
“奎祖啊,奎牛爷爷,你可想死我了。”
还真来人了吗?
完了,自己一天一夜白等了,赶紧出去补救吧。
黄三太爷一个闪身到了屋子外,就看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身利索的中山装,原本应该一丝不苟,很带派。
此时却不顾地上的冰雪,也不顾干净埋汰,跪着从院子外面往里爬,
手脚并用,爬得着急,嚎啕大哭带着痛彻心扉的呐喊。
“奎牛爷爷啊,小蚊子,来看您了。”
这就是奎牛说的来人吗?
小蚊子?
难道本体是蚊子?
那不是应该飞吗?
黄三太爷站在门口,不明白来的到底是什么大人物,以礼相待到底对自己哪里好呢?
可惜,来人连正眼都没看黄三太爷,就是爬到了屋门口,看着屋里跪在那开始哭,捶胸凿地那么哭。
这跟号丧似的,实在让黄三太爷迷惑,不经意看向院外,一排黑色的小轿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高档小轿车,没有啥,但是都有符文加持,这就高级了。
外地的牌照,还有那醒目的单位标识。
我去,这不是石火珠单位的公车吗?
黄三太爷这么久了,只是见过小鱼小虾三两个,每年过年来指导工作。
这次是来了大人物吗?
咋这么多车呢?
知道了背景身份,黄三太爷再看地上的哭嚎的人,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奎祖说的不错啊,自己确实应该去迎一迎,可惜错过了。
看着他也不起来,也不进屋,黄三太爷决定殷勤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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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进屋吧,奎祖在屋里。”
本来挺客气的一句话,人家像没听到一样,不只是没听到,依旧看都没看黄三太爷一眼。
直接被无视以后,黄三太爷有点小尴尬。
在这长白三,此时此刻,自己也算是话事人吧。
太不给面子了,无论啥背景,有点跋扈呢?
“小三子,你带他进来吧。”
奎牛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这才缓解了黄三太爷的尴尬,赶紧率先带路,往屋里领人。
小蚊子也没起身,就是那么跪着往屋里爬,到了大炕边上,还没看到奎牛,就开始磕头。
“小蚊子来晚了,奎牛爷爷恕罪啊,小蚊子来晚了...”
这礼数真是够硬,那是真磕啊。
两下额头就见血了,三下铺地的青砖都碎了,一下一下,跟打桩机似的,黄三太爷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奎牛一直默默的看着,也不说话,双眼包含深意。
于是,黄三太爷觉得屋里的气氛,有点凝重。
一个不说话,一个磕头不止,这是有什么必要的流程吗?
百十个头磕了下去,奎牛看了一眼黄三太爷。
“小三子,你解气了吗?”
这是从哪说的?
一直监管我们长白三一脉的大人物,现在给你磕头,难道是为了让我解气吗?
我有那么大的脾气吗?
那么曾经说的,让我去迎一下,以礼相待,又是什么含义呢?
黄三天爷凌乱了,实在想不通奎牛唱的是哪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