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姐面对镜头都不笑，好没礼貌，还是我们曾珠人美心善，那一声哥哥姐姐把我的心都叫化了。”

过度的自卑，会让人看起来没有素质，没有教养。

当小女孩面对群众、镜头露出胆怯，没法大大方方打招呼，甚至说话，这就导致在其他人看来，她不礼貌。

甚至主观揣测她的心思，甚至往更加阴暗的方面去想。

事实上，小女孩只是怯怯地看着面前的所有人，但解读却包含恶意。

萧良知道没法切身体会，就无法感同身受，他自然也说不出“我懂”这样的话。

强行夸赞也没用，因为她心里知道客观事实。

可笑的是，当小女孩成为污染源，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被人在意。

身后，崔岩看到污染源拒绝了萧良，他努力挣脱出一只胳膊。

簇地一声，火焰在拳头上燃起，他朝着萧良叫喊，声音洪亮：“为什么要跟诡异讲道理，让我来杀了她。”

作势往前冲了几步，然后就被冷若兰一把拽了回去。

“让我用火焰净化这受到污染的灵魂！”

“闭嘴吧。”

“你还没烧死诡异，其他人和你陪葬？”

冷若兰让触手再分出一个触角，把崔岩的嘴巴捂住。

“还怕刺激污染源不够？”

崔岩的强行突破，让【真实】的幻影泛起涟漪，瞬间惊动了污染源。

她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兽，直接融进了车座位下的影子里。

几秒后，又从影子里探出一颗头，低声说道：“你们在这里陪我吧。”

然后消失不见。

浓黑的血迹再次凝聚众人脚下，形成了影子，只是影子的形状是他们前不久杀死过的自己。

萧良的脚下更有意思，他的脚下有7个影子，跟开出来的花瓣一样，层层叠叠在一起，环绕一周。

每一片花瓣长得不一样。

萧良根据形状一一辨认。

他、先知、魔术师、医生、囚徒、邪恶人格，还有一个矮小，看起来稚嫩的人格。

是主人格。

在看到小孩影子的瞬间，萧良就认出来了。

萧良的脑中一直拥有从小到大的记忆，但他知道，有些不全是真实经历，而是医生对他【洗脑】植入的。

但他根据影子推测，在主人格5岁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也许，主人格还保持5岁的神志，沉睡在身体的某处。

萧良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呼唤。

灰色的雾气从列车深处弥漫出来。

原本他低垂头颅，看着地面上的7个影子，现在视线已经全部被雾气遮盖。

萧良久违地来到灰雾空间。

回想上一次进来的时候，先知和医生的黑白照片还在桌上摆着，只有魔术师一个人。

而这一次，熟悉的兜帽轮廓出现在座位面前，是先知。

他回来了。

“萧娘——”

灰雾还没有彻底稳定，萧良已经听到鹦鹉高昂的呼喊。

一个身影扑棱棱飞过来，站在了萧良的肩膀上。

“好久不见。”

先知朝萧良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