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正飞速向北行去的石武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此时的他已经远离最初的战场有三十六万里。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在飞行的过程中展开耳力避过有修士出没的地方。
从那卷《玄雷击杀咒》中钻出的天劫灵体帮石武说道:“得,有人在背后骂你呢。”
石武见天劫灵体把自己的话给抢了,他揉了揉鼻子道:“估计是巨鹿城那边吧。外隐界有本命玉简存在,内隐界不可能没点更好的东西。我想他们是知道了张献已经道消,在那骂着凶手呢。”
“你雷灵状态的样子不会被他们看到了吧?”天劫灵体担心道。
石武不太确定道:“应该没有。我是从张献背后挥刀的,从他说出‘返虚体’三字到他脑袋掉落不足一息时间。他脑袋掉下去时我还特意用灵力将它甩去了一边。不要说我雷灵状态的样子,就连他身前的丁珂都没出现在他视线中。如果内隐界的好物厉害到不需要通过修士视线就能将周围影像传回去,那我即便被张献所属的势力追杀我也认了!”
天劫灵体丝毫不惧道:“你现在有炼神后期巅峰的灵力加上返虚期的肉身,就算张献身后的势力是返虚后期修士,有各种术法傍身的你也可以全身而退。而且这里是内隐界,在无人知晓你身份的情况下,你再也不用去顾虑什么了。”
天劫灵体越说越兴奋,它甚至觉得石武都可以在适应自身实力后杀去拜月宫救回唐云。
“你难道忘了丁珂说过,拜月宫被返虚后期的血海老祖用血海芥困着呢。”石武一句话就把天劫灵体给堵了回去。
天劫灵体嘿嘿笑道:“我不就是想着你终于不用束手束脚了,为你开心嘛。”
石武点头道:“确实不用那么拘束了,但也得悠着点。要是一不小心招惹了从圣境修士,那我估计只能用去一次印沁出手的机会才能逃掉。”
天劫灵体听后也安分道:“那还是注意些好。你在外先以炼神中期修士示人,这样子一般的修士不敢招惹你,厉害的修士也会顾忌你身后的势力。”
“嗯!就这么定了。”石武说完突然停在了空中。
天劫灵体疑惑道:“怎么了?有人追来了?”
石武摇头道:“我想起了一件正事。”
石武说着就从纳海囊中取出那枚火红灵子,抓在手中的他迟疑了一下才将那火红灵子松开。
那枚火红灵子得获自由后化作一道红色流光,以比在外隐界快上数倍的速度朝西南方向飞去。
石武怔怔地看着那道红色流光,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失落。
空中的红光异象也引起远处十几名修士的注意,他们以为是有天材地宝降世,纷纷追了过去。
石武感应到有九股灵力波动靠近了那枚火红灵子。他收束心神身形一动,在那些修士瞬移到来前直接出现在火红灵子的上方,一把将它抓在手中。
那九名修士见一披头散发穿着深蓝色氅袍的年轻公子夺得了红色奇物,他们不禁好奇对方修为以及那奇物是什么东西。
石武握着那枚火红灵子悬于空中,他没理会那九名修士试探的目光。火红灵子继续向西南天际飞去就代表着他爹娘并不在极难胜地,他的心情很不好,在那些修士对他行礼时,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随后才飞来的八名修士见这里九位前辈都在,他们问向其中修为最高的一名空冥后期修士道:“温前辈,是您得到了那件红光异宝吗?”
那被称呼为温前辈的中年男子摇头道:“是被一位炼神期前辈夺了去。他似乎并不想与我们有交集,未说一语就瞬移离开了。说来惭愧,我连他瞬移的方向都没感应到。”
在场众人听后皆认为那夺走异宝的是个炼神修士,他们也就不敢多说地各自散去了。
石武在又飞了两万三千里后找到了一处无人山谷。他右手前伸,以灵力丝线注入前方山壁。那些灵力丝线切割下一大块山石,石武将其从山壁内取出,而后他进入开好的洞口,把切开的山石留了一块作为洞门闭合。从外看去,这处山壁依旧和先前一样。
漆黑的山洞内,石武紧紧握着那枚火红灵子。即便他先前就已经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可真当他确定父母不在内隐界时,他还是很难过。
天劫灵体安慰道:“石武,我记得极难胜地西南方向上有九天中的西南朱天、南方炎天,十地中的离垢地、焰慧地。等你救出唐云,我们就一处一处找过去,总归会有结果的!”
石武说出心中担忧道:“我会去找!但我怕那些抓走我爹娘的人并没有让我爹修炼,要是我找过去时我爹已经不在了怎么办?我真的好怕!”
天劫灵体从未见石武有过这般慌张的神色。它语气冰冷:“若真是这样,那你就不择手段地去变强!然后查明一切,不管是那主导之人,还是抓走你父母之人,无论他们是谁,有多少,你都去杀绝灭尽!是那些人逼你走上这条路的,那你就用他们的鲜血和性命来偿所受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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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灵体的话若一颗种子埋在了石武心中,他双目通红道:“好!”
就在石武和天劫灵体做下决定的那一刻,这座无人山峰的上空蓦然出现两只火红色的蝴蝶。它们于空中翩翩起舞,所行的轨迹打开了一道空间大门。
一个身穿黑袍之人自门内走出。黑袍之下的沧桑双目似在看着山洞中的石武,那两只火红色的蝴蝶落在那黑袍之人左肩,一收一开轻扇翅膀。那黑袍之人喃喃道:“你们不该有这想法。”
那黑袍之人双手掐诀口中正要念咒,其右侧空间突然开裂,周围的一切也在那空间裂缝出现后静止下来。
“你不能这么做!”一道白色光影自空间裂缝内快速钻出缠绕在那黑袍之人手上。来者正是极难胜地道灵护境阵阵灵。
“滚。”那黑袍之人一声“滚”字出口,那阵灵光影难以承受地被驱散回空间裂缝。
那黑袍之人双手一并,被阵灵光影开出的空间裂缝立时闭合。
其它几处要裂开的空间也都在那黑袍之人的干预下闭合起来,最后只从里面传出阵灵光影的两句话:“你是纠正者!我之本尊说过,不管石武想做什么,做了什么,除非你要灭去这一界,否则你不能与他接触!”
阵灵光影见劝说不动那黑袍之人,它没入道灵护境阵内,一道道白光自道灵护境阵上闪耀出现。所有得到阵环星石的修士都发现身上的阵环星石开始现出极致白芒,若再继续下去,似要炸开一般。
霍灸与安戌当先发现道灵护境阵的异样,紧接着一道道投影光束从九天十地其它区域飞至极难胜地外围。
那黑袍之人再次看向石武,洞中的石武保持着手握火红灵子的愤怒状,而他那件深蓝色氅袍内的两颗阵环星石则照得整个山洞皆是白光。
与此同时,那黑袍之人左肩上的两只火红色蝴蝶内传出钧天君的声音:“师尊,据苍天君传来消息,极难胜地的道灵护境阵再现异样。他东方苍天在极难胜地获得阵环星石的门人以及我弟子凤七身上的阵环星石皆生出自爆之象。”
那黑袍之人正要回话,原本被定住的此处空间多出了一人身影。
一身庄稼汉打扮的元叔坐在了山崖边上。他从腰间抽出那根银色旱烟杆,自顾自地把烟丝压进烟孔。点燃之后他猛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缓缓飘向上方的白色烟圈。
情宙鸢于烟圈内飞入场中,立在元叔右肩。
“我知晓了,你先退下吧。”中央钧天禁地之内,那紧闭的石门后方传出了这黑袍之人的声音。
跪在禁地石门前的钧天君恭敬道:“弟子告退。”
元叔等那黑袍之人对钧完才抬首与其四目相对道:“你没必要这么做。”
那黑袍之人坚决道:“我是在帮他,也是在帮我们。”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你没必要这么做。他们要杀人就让他们去杀,那是他们的业。你、我、郗汲都有各自的立场。我因向郗汲报复被他利用为这小子在每一处遮掩寂灭之气。以这小子的心思,估计再过几次就会发现使用雷刀寂灭时的异常。我被这小子发现没关系,因为我一开始就是和他接触的。但你不一样,诚如郗汲那阵灵所言,你是纠正者。而那小子是郗汲用迷仙引找到的异数。我相信以你的能为可以去除那小子身上至少一半的杀戮,可如果你施法时出现意外与他直接接触了呢?那这一界所发生的一切就会作为一株偏离轨道的支线彻底断开与主线的连接,我和郗汲的赌局只能在另一个时空继续进行。但我和他都不能确定在那条新的主线上,那个石武能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现在这个所能登上的高度。他是目前为止修炼你所创《九转化灵诀》最佳之人!不到七十年时间,不依靠任何道灵空间他就拥有了雷灵之力与火灵之力。我和郗汲之所以都争着与你合作,无非是想在一个有利于自己的主线上赢得这场赌局,而这条主线恰恰是我和他都认可的。”元叔如实道。
那黑袍之人道:“您很少会这么劝人。”
元叔又抽了两口旱烟道:“因为你和这里的石武都值得。”
那黑袍之人放下双手道:“如果我不于此处抽离他心中那颗杀戮的种子,最后的我们会很难。”
“谁不难呢?我这外乡人在你们这里受尽了限制,而这场赌局中我最大的对手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不惜把命都搭了进去。他还将那些对石武有想法的残魂全部设计,只留下一个个愿意相助石武的。我不得不承认,郗汲即便是在我的家乡也定能一步一步走上巨擘之路。”元叔神色肃然道。
那黑袍之人看着下方山洞中被固定在那的石武:“我们真能从他身上得到各自想要的结果吗?”
“这是我和郗汲该去担心的问题。你所要的我有把握在赌局结束时为你达成,但前提是你不是郗汲那一方的人。”元叔道。
那黑袍之人抬首看向道灵护境阵:“郗汲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