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弃发饰,用一根木簪随意绾起发丝;抹掉红妆,露出肌肤最本质的底色;披风遮住健全的双臂,给人以掩饰伤势的错觉,左手配上独一无二的水墨剑,连呼吸都刻意加重。
侧面的轮廓一眼看去,连正主都惊诧了一下。
晓风的疑惑豁然开朗,风无垢对羽金的好终究还是源于母亲的影子。尤其是羽金的气质比自己温柔,和母亲更加契合。或许在没有晓风的时候,他会想象这个小女孩是风若清亦或是曾经一起长大的苏菀菀,那些说不出口和来不及说出口的感情就这样用另一种方式倾诉,在孤寂的漫漫长夜里,寄托一份爱意。
比起秦蓁蓁被迫修改的命运,羽金是幸运的;可比起前者谋划良久主动争取自己的命运,后者又是不幸的。
羽金左手握着莫忘,不断调整握剑的姿势,好像不管她怎么弄都不舒服,怎么握都握不紧。
“莫忘认主,你拿着它发挥不出它的力量,还是还给我吧。”
晓风并不想让她白白送死,没有意义的牺牲纯粹就是草菅人命。奈何羽金对风无垢唯命是从,把风无垢的话刻进了骨子,晓风说什么都没用。
没办法,晓风劝不动就只好提醒一二。
“莫忘不是用手握的,是用气,要将你的真气灌注到剑中,让剑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羽金默不作声,但是这句话她听进去了。她按照晓风的指点重新调整握剑的方式,很快,剑在手中的感觉就变得非常舒服,毫无陌生感。她稍稍抖动剑身,再次遇到了难题。
这剑不是她惯用的那种细剑,刚一挥出就打了弯儿。
“它是软剑,要想将它用作硬剑就需要更深厚的内力才能驾驭。你的内力扛不住那么强的消耗,别勉强。”
晓风是鞭法和剑法双绝,所以兵器要满足她招式的任意切换,亦刚亦柔,莫忘就是她最好的帮手。但是换做别人,就未必能将这柄千年寒铁剑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别说是伤人,先不被伤就已经非常不容易。
羽金跟着她的指引再次尝试,柔软的剑身完全不受控制,虽然她握紧剑柄,但是莫忘在她手里就好像一条蛇一样,她想往东它就往西,她想刺出它便回击。
莫忘的薄刃擦过羽金的脸颊,差一点就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晓风摇摇头,就算她倾囊相授也无用,羽金和她的内力相差千里,不是一朝一夕一个招式就可以弥补的差距。
“遇到红衣服的女人躲着点,你不是她的对手。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交手,摆摆样子,尽量吓退他们。别离我太远,有些话我来说。我不管你们谷主下的命令是什么,现在这里我做主,你必须听我的。”
“如果我不听呢?”
“那我就自己出手,反正你也会露馅,还不如搏一搏。”
“你?”
羽金实在搞不懂,明明要去冒险的人是自己,晓风为何会这般紧张,想尽办法阻止。风无垢给自己的命令就是无论如何要保证晓风的安全,哪怕用自己做饵也要给她争取时间逃离,等风无垢前来支援。
结果晓风这么威胁,她们谁都走不了。
晓风刚好能理解她在疑惑什么:“来的还是之前那八个人。我们四个人打他们八个也才将将平手,你觉得单凭你和宫土两个人就能扛得住他们?这不是你引开他们就能破解的局,别傻了。我们三个,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在下面做个伴。”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封寒挡在最前面,环抱双臂,抚摸着自己乌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