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坏战甲六万七千三百五十三具,损伤飞剑七万四千柄,消耗一次性符剑二十一万三千六百枚,布置营垒禁制消耗各种阵器二十六万件……”
这一战的消耗,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看着这一张郑宝整理出来的长长的需要支付的账单,阿横心中仅有的一丝喜悦,也被瞬间浇灭了。
和这一战的消耗相比,这一战的缴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天鹰门穷得掉渣,根本搜刮不出什么东西来,灵泽港中的海霸王的部下,也是一个个精穷精穷的,身上根本没有多少油水可刮。
至于青州城,本来就不过是一个偏僻的小镇,人口稀少,更是被他们轰成了一片废墟,别说刮油水,路上把那里面的残砖剩瓦都刮回来,也没有多少。
这一仗胜是胜了,却没有刮到任何的油水,反倒损耗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战役要多得多。
这样的战役要是多打几场,别说是薄底子的阿横,就算是大荒境中的那些豪强大派,历史悠久的大家族,也禁不起这样的消耗。
阿横此时才知道,为什么昆仑派和各大家族,也并不敢轻启战端了。
打仗消耗的就是灵石,比拼的就是法宝飞剑和衣盔甲胄。
在战部水平相当的情况下,谁的财力更加雄厚,谁的实力更加强大,谁更经得起消耗,最终获胜的可能性就越大。
“这一战的损耗的物资,相当于我们三年的收入,也约等于把我们之前所有的缴获的物品,把我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老底子,全部都打光了。”
和那张长长的账单对应的,是郑宝那拉得老长老长的脸,他的话语中,分明是带着怨气而来的。
“家底打光了,我们再攒嘛。”阿横柔声安慰郑宝,他也深知郑宝的不易。
自从他担任营地的总军需官后,一张阳光帅气的脸上已经渐渐没有了笑容,身上也没有了各种花里胡哨的法宝,有的只是一张经常拉得老长的脸和皱得紧紧的眉头。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若论上阵杀敌的本事,郑宝样样稀松平常,不掉链子已属奇迹,可要说起,筹措和调配物资一途的本事,营中却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他的。
正如张浦所言,郑宝贪生怕死,却从不贪财,也不好色,料理军需绝对是一把好手。
阿横也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现在的经常性的甩手不理。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郑宝的水平过硬,从来也没有让他操心过后勤军需的问题。
对于郑宝这样的特殊人才,阿横也从嫌弃,变成了欣赏和尊重。
“以前我们家业小,底子薄,那没有问题。”郑宝听到阿横的话,脸色反倒变得更加难看,“可是现在不一样,我们光是战部,就有十几万!上次光是全员换装新的法宝装备,就差不多把我们的家底子耗干了。”
“还有那么多的矿山、灵植庄园、兽苑和药园,炼器营、符阵营、辎重营、炼丹堂、傀儡院、炼食殿,还有新近准备成立的藏经阁,哪一处不要花灵石和物资?”
“里面的人,哪一个不需要丹药、灵食和物资供养?我们若是没有一点家底,这么多人,怎么养活?别的不说,光是这个月,就要支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