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此时,天光已经有些擦亮,清晨的日光打在屋顶的琉璃瓦上,折射的温暖橙黄色光线,反射到裴纯琥珀色的眼珠里。
在这个时间段上门的……多数都是没有递上拜帖的。
“知道了,我这就来。”裴纯扬声朝外边的琴嬷嬷道。
却不小心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些忐忑。
万一娘亲见到她脖子上的伤口,担忧了怎么办,想了想,裴纯还是将脖子上的伤口遮挡严实后,才推开了门。
她深吸一口气,问等候在门口的琴嬷嬷:“嬷嬷可知来的是何人?”
琴嬷嬷摇了摇头:“奴才还未见到人,就听殿下的命令,叫老奴来寻您。”
而后,她有些担忧的看着裴纯包扎好的脖子:“小姐的脖子是怎么了?”
裴纯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嬷嬷放心。”
琴嬷嬷一脸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
任由裴纯转身大步朝前厅而去。
她倒要看看是谁又来找麻烦了!
裴纯刚进入前厅,便见不远处,一个浑身黑衣的窈窕女人正坐在屋内。
听到她的脚步声后,转过头来。
裴纯眨眨眼,这不是昨日质问她,小白从何处而来的那个女人吗?
这可是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人下蛊的御蛊人!
裴纯面色一变,加快脚步窜到公主娘身边,上下仔细看了看,确定她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口。
这才松了口气。
长公主见裴纯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时,就伸出了双手,准备接住她。
可落在裴纯脖颈上包扎过的伤口时,瞳孔微缩,但却顾忌着有外人在,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任由裴纯防备的将视线投向对面的黑衣女人。
只见那女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长衫包裹着,只露出一双极其细长的眼睛。
昨日晚间,裴纯着急逃命,瞧得倒是不甚清楚。
可今日一早,再看一遍,裴纯竟然觉得,这女人的眼睛与古渊的那双非常相似。
裴纯的面色冷了下来:“你来做什么?我家人可没惹到你!”
她摸不准这人到底要做什么,昨日,这女人就在她身上撒了不少的蛊虫。
今日还要跑到她的家里面来,是要对她的家人不利?
浑身包裹在黑衣之下的女人,将视线从裴纯颈窝处的小白挪开,落在了她腰间的口袋处。
那里揣着古沉刚刚赠送给她的蛊虫。
裴纯不喜欢这种打量的视线,她皱起眉,刚要说些什么?
就见旁边的公主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明澄,这位夫人想见见你的驸马,怎么不将人一起带过来呢?”
裴纯转过头去,对着面前身姿窈窕的女人道:“本宫的驸马现在身子不适,见不了客,这位夫人,你若没什么大事儿,就离去吧。”
她想起刚才琴嬷嬷只叫了她,却根本没提任何关于要见驸马的事宜。
心里便有了底。
这是公主娘不想让面前这女人见到古沉。
毕竟古尘的身份实在特殊,若真叫人知道他出现在长公主府,那他们裴家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裴纯说完,就见对面的女人,缓缓放下正在手中把玩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