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全都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的立在一旁。
“贱女人,贱女人!”
可半宿过去,六皇子竟然还觉得不出气,将鞭子扔进旁边侍从一直捧着的盐水中。
又拿出来,重复之前抽打的动作。
盐水顺着被稀释过的鲜红血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将屋内上好的毯子浸湿,半晌过后,屋内只余浓重的血腥味。
和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六皇子在路上,抚摸着自己另一边空荡荡的袖子。
袖子在他手中越攥越紧,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猛地抓紧鞭子手柄,转身朝地牢而去。
在地牢门前,他轻轻掀开袖子,牙印与撕咬的痕迹落在他仅有的半只胳膊上。
他低头仅看了一眼,便只觉喉间翻涌,当即吐了出来。
六皇子吐得声势巨大,带着酸臭的呕吐物也不经意间被洒到了脚边的雪地上。
他吐完后,牙根紧咬,在小厮的惊慌之下,一把甩开搀扶着他的小厮,转身朝着地牢内而去。
六皇子没注意,他的呕吐物之中有不少密密麻麻的蛊虫在蠕动。
在蛮荒之地即将被人吃掉,已经成了他的噩梦,只要看到手臂上伤口一眼,便会下意识呕吐。
当他带着满身的血腥味,下入地牢以后,一旁被秦廖刚刚养起来的幼小蛊虫,微微有些躁动。
纷纷忍不住朝六皇子爬去,还是秦廖眼疾手快,用那满是油垢的肮脏大袖挡了挡。
“秦廖,孤要的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六皇子眼睫微眯,毫不客气的朝秦亮便吼去。
他快要气疯了。
尤其是在裴鼎提出立太子以后,本以为有人阻拦,便不会成。
可谁想到,半路杀出来个马娥,让他原本的算盘,不得不再次尽快提升速度。
他今日失去了自己最想要的储君之位,他难受,他想杀在狂怒间了所有人,可……不行。
他还用的上这些人,为他效力。
还有他想质问秦廖,为什么他屡次给裴鼎下蛊,屡次失败?
一定是面前这御蛊人没有好好为他效力,才会出现裴鼎还活着的疏漏。
六皇子想到这,愈加大发雷霆,捏紧刚才抽美艳女子的鞭子,就朝秦廖的脸上抽去。
整个人犹如疯魔一般,抽人时,眼角的血迹渗出许多来。
秦廖在躲藏间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六皇子体内的蛊虫已经臻至成熟。
若不出意外,还有半个月就能将六皇子彻底蚕食殆尽。
他垂下眸子,任由沾了盐水的鞭子打在他的身上。
也没有提醒六皇子身上的蛊虫已经要破体而出。
这些皇族子弟全都该死,尤其是欺负他弟弟的六皇子,还有导致他、与弟弟落到六皇子手里的福宁公主,裴纯,更该死。
他当初与弟弟制作活死人,也只是想要从遥远又充满战乱的蛮荒之地,走向平静安稳的京城。
他和弟弟只是想要利用一下这群平民而已……
在六皇子打他的空隙,秦廖张嘴回了一句:“再有三日,蛊虫便可全都做出来!”
他知道六皇子想拿他的蛊虫做些什么。
但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