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垂眸,还想随便说些什么场面话,就听对面的八公主再次开口。
语气调笑:“听说平国公之子在当天晚上便挨了打呢……而后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像是哑了。
找了许多个郎中都没治好。
也就前几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便好了,你说奇怪不奇怪,福宁?”
裴纯听出这是在试探,无所谓的点头,面上毫无异样:“幸亏好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对人动手。”
八公主略微失望的捏了捏手中帕子,试探不出来啊……
不过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白日张胜刚与裴纯拌嘴,晚间便挨了打,这说没有故意报复谁信!
“啊,对了,今日我听说三表哥早早便出了门,还是与一个女子……”
“那我哪里知道三哥的行程。”裴纯耸肩,毫不犹豫的开口,怼了八公主。
这人知道的这么清楚,也不知在公主府门口留了多少个探子。
裴纯说话突然直白,将人弄得面色一僵。
似乎是没想到刚才还客客气气打官腔的人,突然变化。
八公主笑容勉强:“都是亲兄妹怎么能不知道呢。
再说了,三表哥不就住在隔壁,这么近的距离,说不知道……”骗谁呢!
“对啊,我三哥在隔壁,八公主殿下若是想知道,不如去隔壁的嘉善公主府问?”
裴纯看着八公主的神色,像是就在等待她说这句话。
八公主被噎住。
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抬头看了一眼古渊,见他没什么表情的坐在原处,手中研钵也不知在磨些什么。
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她没见人抬头看过来,失望的垂下眸子,话语勉强:“嘉善姑母也不在,我去了也不过是与你,还有大表嫂聊天,在哪里不一样?”
裴纯将她那一副少女怀春的形象看的清楚,也随着她的视线,朝着坐在最角落的古渊看去。
只见他此时正将研钵放在身侧的桌子上,用未包扎起来的手,左右来回操控着研杵。
里面是他在出门前,特意提前准备好的黑芝麻。
裴纯不爱喝茶,又不爱喝白水。
若是平日里只有白水或者茶水,连带着喝水都比平日少许多。
古渊自从知道后,为了照顾裴纯不爱喝白水的毛病,便立志要将所有端到她面前的水中,加上各种能冲泡的东西。
今日他准备弄的,便是甜甜的黑芝麻糊。
“还是不一样的,福宁公主府的主人不在,但嘉善公主府、和户部侍郎的主人都在。
八公主何至于在此处,苦等我们夫妻一整个时辰。”
裴纯话说的犀利,毫不留情。
几乎就要指着鼻子问八公主此次来,到底是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