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字时,古渊餍足的双手都有些不稳。
连续废掉三张纸,才将书信写好。
裴纯倒是十分贤者时间的等古渊写完后,才去了浴房。
整整半月都在外奔波,哪有在家中洗漱休息舒服。
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翠绿树叶的缝隙,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裴纯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纱衣,身边古渊为了配合她,特意从衣柜中翻出了一套淡金色的轻薄蜀锦。
远远看去,两人站在一起,像是初升的太阳,看得人心中微暖。
裴清刚下了早朝,接过自家爱妻提前叫小厮预备着的酸梅汤喝了一口。
议政殿内倒还凉快,可一出了屋,外头的烈日便灼人的很。
虽然他已经表达过自己身负内力,并不怕夏日太阳,但施婉还是非常心疼他下朝时,需要步行出宫的这一段路。
裴纯一见大哥出来了,眼睛一亮,走到他身边去,毫不客气端过食盒内剩下的两碗酸梅汤,递给古渊一碗,自己喝了一碗。
“怎么样?六皇子今日可受了罚?”
她率先上了马车,说话声音也不大,古渊紧随其后。
为了早晨不刺激肠胃,大嫂施婉命人准备的酸梅汤不是特别凉,量也不多,一口就见了底。
裴纯咂咂嘴,还想喝。
“皇帝最近也不知是为了打压六皇子还是怎滴,十分宠信十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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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罚了那身子并不算好的六皇子,去蛮荒之地巡查官员。
六皇子今早主动将手下处理掉的结果呈给皇帝,也没能免去这一顿罚。”
大哥裴清将裴纯与古渊喝完剩余的碗接了过来,仔细叠放好,放入食盒内。
裴纯眯眼:“然后呢?”
若她没猜错,六皇子身后还有许多官员,他们应当会为六皇子求情。
再说了,还有皇后呢。
后宫的女人说是不能干政,但毕竟皇帝是靠着世家上位的皇帝。
而皇后是非常典型的世家女子,与皇室联姻后才有了今日的赵国皇帝。
所以皇后在朝堂上自然有说话的机会。
“然后六皇子一党自然不愿意”,裴清捏了捏额头,闭眼靠在马车上,“吵了整整两个时辰还未出一个决断。
最后还是六皇子突然在朝堂上晕了过去,靠着耍赖才让皇帝暂时放下这念头。”
裴清说完,给对面的裴纯与古渊递了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暗示意味明显。
裴纯有些不确定的问:“所以皇帝生气了?因为六皇子手下的人多,不让他去蛮荒之地的人也多?”
“吾妹终于聪慧了一回,哥哥很欣慰。”裴清难得的少了些古板,故意揶揄裴纯。
说完,看着自家妹妹火气渐渐上升的模样,与古渊相视一笑。
“皇帝估计本也是为了试探朝中到底有多少六皇子的人,这才会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古渊用淡金色的衣袖挡住自己的笑脸,没叫裴纯瞧出来。
笑完,又安慰的摸了摸裴纯的后脑勺。
“哼!”裴纯瞪了一眼裴清:“反正我不相信六皇子会去蛮荒之地,那边一到夏日便热的人受不了,太后怎么舍得她让亲孙子去那边受苦。”
裴清撩开马车的窗帘,看了一眼所处的位置,低声朝着裴纯道:“谁知道呢。
你们二人准备下马吧。”
说完,他又下意识唠叨:“右相家就在附近,将信扔完便走,万万不可惹事,听到没。”
裴纯当做没听见,等马车停稳后,一把抓住古渊的手便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