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刚闹了笑话,巴不得有人顶火,本就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有求于无忧,自然帮衬道:
“不是我妄议二嫂啊,当娘的说这种话,实在不该。六郎是她的心肝肉,十一娘就不是她的孩子了?
况且十一娘这般出息,二嫂这是白捡了一个大闺女,还有什么不满的。”
南荣氏瞧了眼老太君的神色,知道不宜发散,跟安氏使了个眼色,再看向无忧。
“十一娘啊,你脑子好使,有些见识,快给咱们说道说道,六郎这事是大是小啊。”
“为什么这么紧张啊?你们不相信他是清白的吗?”
无忧说着,也不等招呼,自行坐到边上。
南荣氏一愣,话到嘴边拐了又拐,“这……我们当然是相信的,可只咱们相不相信不好使啊,这不得让官府相信啊。”
“那就等官府调查呗。”
“万一……”
安氏一开口便感觉到老太君陡然射过来的视线,忙斟酌着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也许被陷害了,受牵连了?或者被屈打成招了呢?总得想想万一呢?”
“不可能。”
看着是关心,其实多少都有些看热闹的心思,见她气定神闲,谢氏不由得好奇:
“你怎么这般笃定?”
“京兆府拿人应该不会就抓了守恩一个吧。其他的考生,雍郡王、福佑侯,难道不需要过问?
屈打成招也该从考头名的开始吧,岂有从第四开始的道理?
除非咱家和京兆府的大人有什么私仇,那就另当别论了。”
话音未落,燕嬷嬷掀帘子而进:
“老太君,打听到了,雍郡王也被带走了。已经给二爷传了信,他亲自去京兆府了解情况了。”
老太君听得眼睛一眯,南荣氏:
“雍郡王那身体能受得了监牢的阴湿吗?”
燕嬷嬷:“只说是请去喝茶,应当不至于收监。”
老太君捏了捏眉心,“都别小题大做了,耐心等结果吧。身正不怕影子斜,都散了吧。十一娘过来里屋。”
无忧揉了揉太阳穴,打起精神跟着老太君往里走。
老太君慢悠悠地躺进软榻,舒服地哎哟一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无忧也坐。
“安氏让你做什么?”
“她有个兄弟想要皇商名额,打听到今年是定王负责拟订,拜托我找郡主帮忙。”
老太君不算意外,头两年她去拜托过谢氏,还被谢氏在老太君面前抱怨过。
“你答应了?”
“她大着肚子拜托,我哪好拒绝,只能答应试试。”
“那郡主怎么说?”
“等王爷心情好时,问问看呗。”
老太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在人前,姿态都随意了许多。
“余就知道她找你就没憋着好屁。
你这丫头也是的,自己也没个心数,这种事能胡乱答应吗?你同郡主的交情,怎可用在这种事情上。”
“我说了郡主不喜欢掺和这些,可五婶看着很是焦急,我想着她有孕在身,投鼠忌器啊。”
“罢了,以后再有这种事,你要想着找找借口。她又不是怀的天王老子!
一天天作天作地的,怀着孕还天天想着娘家的那点子烂事,她都不担心她的肚子,你替她操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