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漏了一条,除非五哥哥走到了无人制衡、无可取代的位置。”
无忧眼底乌云更甚,“而那条路,成王败寇,一失足便是千古恨。”
云娇娆眯了眯眼睛,“别告诉我,你怕了,你是打了退堂鼓?”
“我当然怕,我既怕自己拖累了他,也怕自己一头栽进去后,心摔个粉碎。
他像是上苍留给了我的最后一丝温暖,我舍不得不收,又不敢收,我怕这温暖不止属于我。”
“什么意思?你怕元琰哥哥不要你了?”
“不是不要,是……”
无忧叹了口气,“你知道吗?今儿我一进府,就有人跟我道喜,我爹收的姨娘有孕了。
他只是区区从四品,就养了一屋子的姨娘,便是晋王殿下不好色,身份摆在这儿,后宅必然会花团锦簇。
一想到我要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一辈子都要跟其他女人争这个男人的宠爱,我就像是被从头浇了盆冷水,喘不上气。”
只要想到有一天她也要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宠,心头的那点儿涟漪,便一散而尽。
云娇娆惊讶地张大了嘴,不知该说她贪心,还是羡慕她可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的天呐,我没听错吧。
你……你……你该不会想要五哥哥不纳妾吧?
这真的太异想天开了。莫说他是皇族,就是……
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不纳妾的世家。就连那杀猪的、种地的、甚至流民,都会偷人的。”
“不过……五哥哥说不准还真有可能,我姑姑之前说,他搞不好还是童子身呢。
连皇上塞给他的女人,他都不碰。
据说他的院子连丫鬟都不用,也不知是不是以讹传讹。就因为这个,以前还有人说他有断袖之癖呢。”
无忧无语至极,“天下乌鸦一般黑,有一个不黑也要说黑了是吧。
罢了,扯远了,先不说这些了。
不管将来如何,李悠然这次总是被拒了,以她跋扈的性子,应当咽不下去这口气。
可我今日观察她,情绪竟十分平和。”
“两个可能,她有了更好的目标,或是,她笃定晋王妃之位是囊中之物,五哥哥最终还是无法拒绝。”
“我也这么想,依你见,哪个可能性更大?”
“后者。云家之所以选中五哥哥,也是分析利弊后发现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李悠然面对的是同样的情况。”
无忧揉了揉发干的眼睛,沉吟片刻:
“倘若她没有更换人选,再是笃定,也会有些脾气吧……不该是这个态度。
我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云娇娆也陷入了沉思:“要说完全没脾气,确实不像她。或许是不想被你看出来?”
“也许吧。我最近在学账,大概了解了一些铺子的利润,按你册子里写的店铺,挨个算了算。
她怕是比国库还要富有!然后便想到了一件事,你说她赚了这么多钱,都用在哪儿了?”
“有钱还怕没处花啊。这对母女奢靡得很,讨好太后讨好长公主,平时打点人,哪个不需要钱?何况……”
“何况什么?别卖关子了, 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