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少衍这句话,秦淮笙整个眼瞳都不禁缩了起来。
她眼底的情绪,从不可思议到受伤以及难过,只有短短几秒而已。
她眼眶有些湿润,整个眼眶都是红的。
她没有说话。
因为,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会把她想的那样不堪。
明明,从始至终,她只有他这一个男人。
明明,是他身边绯闻不断,他凭什么要这样想她。
她不说话,傅时宴失望的低下了头。
风从他的身后吹来时,他手上的鲜血溅落在地上,然后跌的破碎。
就像是他胸腔里的一颗心,在这一刻破碎的再也拼不完整了。
他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好似历经一场生死浩劫,伤筋动骨,令他感到疲惫不堪。
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
傅少衍这样想,一颗心破碎的生疼。
“笙笙。”
傅少衍在这时抬起头,看着秦淮笙。
秦淮笙在他通红的眼底看到了极深的水汽,以及比痛苦还要浓烈的挣扎。
这一刻,秦淮笙的心,像是被刀绞了似的,难受。
她微微攥紧双手,声音温温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傅少衍觉得现在自己都没有勇气看她。
受不了。
受不了今后没有她的日子。
可,她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了。
哪怕,她近在眼前,且触手可及。
“你小叔秦无妄已经没事了。”
傅少衍背过身去,点了一根烟。
云雾缭绕里,他眼眶湿润,视线变得模糊。
“秦公馆加上你小叔秦无妄,我都帮你保护好了。”
“算起来,我应该不欠你了吧?”
秦淮笙听着他沙哑的声音,一颗心揪扯的疼了起来。
她喉头发紧,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不欠了。”
秦淮笙一句不欠了,一滴眼泪从傅少衍的眼眶里砸了出来。
他慌乱的擦了把眼睛,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
等一根烟完全抽到尽头,他才重新转过身来。
此时,他已经恢复平静。
他看着秦淮笙,声音潮湿但又无比的郑重其事,“那么,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秦淮笙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傅少衍有些慌乱的看着她。
他从身上掏出手帕,但手帕被他掌心的鲜血染红了,他想给她擦眼泪的动作就那么生生的停顿在了空气当中。
“哭什么呢?”
他苦涩的笑了笑,“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秦淮笙喉头堵的难受,明明想说点什么,却总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傅少衍掐灭了猩红的烟蒂,目光落在了不明的远处,“笙笙,我累了。”
他无力的叹息。
秦淮笙低头,睫毛上沾满了泪珠。
傅少衍的话还在继续,“爱你,太累了。”
他苦涩的笑出了声。
五年前,他是被秦家看不起的穷小子。
秦老背着秦淮笙,跨洋过海的来找他。
那时,满头白发的秦老用拐杖指着他的鼻尖,对质问:
“你能给她什么?她从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她为了所谓的爱情,跟你住在地下室,你凭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阶级差距带给他的强烈羞辱。
所以,在傅远东找到他这个私生子时,他决定认祖归宗。
他想要证明自己,他不是废物。
可是,那时还没有等他认祖归宗,秦淮笙就闹着要跟他离婚。
离婚时,她态度决绝而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