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祈永还想说些什么,被秋庭桉冷冷的眼神劝退了。
马车颠簸,他又跪着,膝盖自然不好受,悄悄往秋庭桉身边凑了凑。
轻轻扯了扯秋庭桉的衣角,思索再三说道:“师父,永儿膝盖疼……”
声音软绵绵,像小奶狗求偶似的。
秋庭桉心中升起一丝心软的感觉,但还是硬起心肠,狠狠瞪了他一眼。
季祈永眼眶霎时间溢出泪花来,心里委屈。
自从确定了爱人关系,秋庭桉很少在如此苛责他。
都让他忘了,秋庭桉从前是什么样了。
耷拉着脑袋,又缩回了角落。
一路上,季祈永都在偷偷观察秋庭桉的脸色,可那冷峻的面容如同一座冰山,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
他心里越发忐忑,马车终于抵达太师府。
秋庭桉率先下车,头也不回地朝府内走去。
季祈永急忙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活像个做错事的小跟班。
踏入书房,一股森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秋庭桉端坐太师椅,身姿挺拔如松,冷冷地直视着季祈永:
“过来。”
季祈永快速且小心翼翼地在屋内扫视一圈,暗自庆幸好像并未瞧见“刑具”。
果然,已婚人士还是知道疼人的。
“喝了。”
修长的手指指向茶盏,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季祈永见状,身子猛地一哆嗦,忙不迭地乖乖拿起茶杯,不敢有丝毫耽搁。
仰头便将茶水一股脑儿地灌进嘴里,那茶水的甘甜此时全然被恐惧所掩盖,他哪还敢细细品尝。
“一壶,全部喝下去。”
秋庭桉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起伏。
季祈永只得硬着头皮,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
他本就在季辛那里灌了不少茶水,此刻回来,肚子里早已满满当当,哪里还有什么渴意。
才喝下半壶,那苦涩的味道便在口中肆意蔓延,直往嗓子眼儿里钻,可他哪敢停下,只能强忍着。
“师父,我喝不下了。”
季祈永实在撑不住了,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实话实说。
秋庭桉却仿若未闻,面色冷峻如霜,眼神严厉更甚,再次冷冷开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