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政见状,不满地撇撇嘴,嘴角向下耷拉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微微皱眉,小声嘀咕道:“哼,装没看见。”
他看了看依旧沉浸在奏折中的季昌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
坚定不移的朝牙住走去!
“嘿嘿……”走到牙住身边,拍了拍牙住肩膀:“大监……”
牙住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冒起。
危!
下一秒,还没等牙住反应过来,胳膊就被时序政紧紧拽住,然后被硬生生地拉了出去。
牙住疼得“哎呦”一声,苦着脸说道:“哎呦!我的小时大人,您这又是要干什么?”
他在心里默默祈求:您就放过老奴吧,让老奴多活两年成吗?
当然,这后半句他可没敢说出口。
时序政却不管这些,他笑得分外贼兮兮的,眼睛眨了眨,压低声音问道:
“大监,您在陛下身边这么久,肯定知道陛下最近为何而烦吧。”
牙住一听,立马警惕起来,毫不犹豫:
“不知道。”
干净利索——
季昌宁有句名言:只要跟时序政搭话,时序政的嘴,总能有办法哄好你。
牙住心里跟明镜似的,时序政满脑子都是鬼主意,一旦自己被他套出话来,在季昌宁那儿可就没法交代了。
可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时序政就已经像机关枪似的打开了话匣子。
“您也知道,我和陛下之间,误会重重,就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时序政一脸忧伤,眼中满是懊悔,他微微低下头,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从前我要是能早一点知晓他的苦衷,现在又怎么会,让他独自一人扛下这么多烦心事呢?您说是不?”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牙住,观察着牙住的反应,接着说道:“他是我同门师兄,我又和他关系最近。”
说到这儿,时序政向前一步,微微歪着头,眼睛里透着真诚:
“当然了,您在陛下身边陪伴他的时间,肯定比我长多了。”
“您就像他的另一个亲人一样,默默地守护着他。咱们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都是希望陛下能好好的,对吧?”
看着牙住有些动摇的神情,时序政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话锋一转,最后一句如同一把利刃刺出:
“当初您给陛下下药,又骗我,虽然我知道您是出于好心,可您也看到了,我最后被下狱——”
“这伤疤还在——”
“您要不……看看?”
摆事实、套近乎、博同情,最后再来一句,引愧疚!
完美!
一套连招下来,就像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步一步,让人防不胜防。
“小时大人,您就放过老奴吧。”
牙住苦着脸,他在宫中沉浮多年,若是这么轻易就被时序政套出话来,那他这几十年的宫闱生涯可就白混了。
时序政见状,嘴角微微一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便故作惋惜地深深叹了口气。
“唉……”
声音悠长而沉重,承载着无尽的忧愁,说完便低垂着头,也不说话了。
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又开了口:“大监你说,唉……陛下这病,唉…”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着牙住的反应,眼中隐隐有光芒闪烁。
一听这个牙住就紧张起来,毕竟谁不知道时序政医术极好,若他都叹息,那还能治吗?
“小时大人,您别只唉声叹气,说说到底怎么了?”
时序政眉头一挑,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