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进来吧。”
项云掀开帐帘进来,就要弯腰行礼。
容衍挥了挥手,拦住他:
“行了,有事?”
项云直起腰身,心中嘀咕,看脸色,将军今日心情不太好啊。
“禀将军,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您的旧识,想来投您。”
“旧识?
走,看看去!”
神医谷,客院。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
经过时长卿的诊治,刘承握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连身体都有了力气。
一大早起来,便兴致高昂的在院子中打着养身拳。
待他打完一套拳,贴身太监朝善立即地上干净的毛巾。
边看刘承握擦汗,边笑的一脸欣慰道:
“看来这神医之名还真不是沽名钓誉,奴已经许久未见公子这般有活力了。”
自己的身体,刘承握自己更清楚。
他能感觉到,这种好转是真真切切的,不是消耗自己的元气换来的。
只是......
刘承握将手中的毛巾递给太监朝善:
“你可还记得,时神医当时说能帮我稳住病情多久?”
那时,他正为时长卿说给他开膛破肚而生气,没有听清对方到底是怎么说的。
太监朝善立即道:
“时神医说可保您一个月内身体无虞。
但您肺部里的东西还是会继续生长。
一个月后,您的身体便会再次虚弱下去。”
“一个月......”
刘承握垂头沉默了一会儿。
太监朝善以为他的伤心,正想说点逗趣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听刘承握抬头道:
“你去找几个人......最好跟我患有同样病症的人。”
“这......主子是想......先验证一番?”
刘承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既然时神医的医术是真的,而他又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不可思议,但他难不成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是,奴这就去办。”
太监朝善懂了,匆匆下去安排。
一个侍卫与他擦肩而过,在距离刘承握三步远处停下,禀报道:
“主子,早膳好了。”
“嗯,摆膳吧。”
刚吃完早饭,刘承握正漱着口,便见太监朝善又匆匆跑来。
连礼都没来得及行,就喘息道:
“主、主子,我刚刚打听道,时神医今日要给一个难产的孕妇剖腹取子!”
“剖腹取子?”
刘承握微眯了双眸,吐出口中的漱口水:“走,看看去。”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产房外的时候,孕妇的家属正着急的在外面直转圈。
见刘承握不讲究的直奔产房而去,顿时追上去拦人:
“哎哎哎,你们谁啊,不知道产房不能随便进啊!”
还是个外男!
没见他这当相公的都被拦在外面了吗?
只是,他还没靠近,便被刘承握的侍卫一把推开。
“大胆!”
那人被退了一个趔趄,被身后的人接住,才避免摔个屁股蹲。
扶住他的是一个年轻公子,二十来岁,身穿一身青色的衣衫,相貌俊逸,与时神医极为相似。
青年将人扶好,朝刘承握不卑不亢道:
“刘公子,叔祖正在里面救人,不便打扰。
况且,里面毕竟是女眷,所以可否请刘公子在外面稍等?”
刘承握目光在他脸上停顿几息,才露出一个笑脸:
“时公子说得对,方才是我太着急了。”
“多谢刘公子体谅。
天气炎热,刘公子,我们去凉亭下说话?”
“好。”
凉亭并远,就在院子里。
太监朝善将凉亭里的桌凳都擦了一遍,才请刘承握坐下。
“不知时公子名讳?是否也通医术?”
青衣公子笑道:“在下时广白,正跟着叔祖学习医术。”
刘承握:“广白兄的叔祖可是时长卿,时神医?”
时广白微微颔首:“正是。”
刘承握笑道:“广白兄能跟着时神医研习医术,想必医术也十分高明。
听闻时神医正在里面给人剖腹取子,不知可有几分把握?”
时广白眸中露出笃定之色:“自然!”
“可.....我怎么听着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啊,里面的娘子该不会已经......”
死了吧?
太监朝善一脸怕怕的插嘴问道。
那可是剖腹!
得有多疼啊!
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肯定是已经没力气喊了。
时广白笑道:
“诸位有所不知。
在人体动刀之前,必须先麻醉。
不然,病人吃不住痛,稍微挣扎一下,可能就会导致医者的刀割在不该割的地方。”
“原来如此。”刘承握恍然道:
“听闻神医华佗曾发明一味药,名为麻沸散。
只要服下此药,便会让人失去知觉。
只可惜,在华佗死后,麻沸散的配方便也失传了。
莫非,时神医已经将麻沸散重新研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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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广白一脸敬佩:
“华佗神医的麻沸散配方精妙,我们时氏研究多年才研究出五六分相像。
幸亏得一人相助,我们近日才能将麻沸散完全复刻出来。
不,应该说是效果更好了。
不仅能麻痹人的痛觉,时间也比原先的麻沸散长,而且副作用也更小。
为了区分开来,我们便将其命名为“麻醉散”。”
“麻醉散?这名字好。”
刘承握称赞道:
“神医谷的大夫们能研制出麻醉散也是大功一件。
时神医若愿意,我可替时神医上达天听。
想必以时神医的医术,做个太医院院署都不成问题。”
时广白从容拒绝:
“多谢刘公子好意。
不过,不麻烦了。
叔祖痴心医术,淡泊名利,且他老人家自在惯了,去了皇宫,只怕不出三日就会得罪贵人。”
刘承握挑眉:
“广白兄就这般笃定?不用再问问时神医?”
时广白笑道:
“正是因为叔祖跟我说过很多遍,所以我才敢这般替叔祖直接拒绝。
让刘公子见笑了。”
刘承握笑笑:
“哪里。
光顾着说话,来,广白兄,喝茶。”
刘承握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同时,他自己也端起茶杯,状似无意般问道:
“不知时神医这是第几次剖腹取子?”
时广白淡定端起茶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