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大屏电视正在播放最近热播剧，颜笑偷偷瞄了一眼，马上低头，特意坐了个背对电视的位置，顾岁安把他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有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了，笑笑，你不喜欢屏幕？”

手机，电视，电脑，颜笑都不爱看，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没人找他，他一天都不会想起来自己有手机。

“唔...不喜欢...”颜笑撇撇嘴，很无奈，

“我的阴阳眼很强，一般的阴阳眼只能看到现实中的鬼，但是我不一样，那些被镜头记录下来的鬼我也能看见，而且隔着屏幕，我没办法判别他们的真实身份。

你知道，看电视看着看着，镜头里的人转过来，满脸是血，两个眼珠子往下掉，还咧着嘴冲你笑是什么感觉吗？

小时候是害怕，长大后是无语，谁会愿意在古装剧里，看到穿着芭蕾舞裙的舞者满场跳跃！”

颜笑一想到那种，满屏各种妖魔鬼怪群魔乱舞的情况，脑子就发蒙。

“额......那确实蛮恶心的！你这些年...也过得挺辛苦的。”

吃完，颜笑去买了烧鸡，烧酒和蝉蛹，是的，就是那种深褐色的，还没有长成蝉的那种，还是生的，然后他带着顾岁安去了碧涛阁后山。

碧涛阁的后山是游客勿入，确切地说，是整个后院都不能参观，但是颜笑走进去，后院的人就跟看不见他一样，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一点分心。

沿着熟悉的小路上山，绕到后山的背面，那里有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路，背部贴着山崖，身前就是万丈深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顾岁安战战兢兢，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掉下去，而是颜笑实在太皮实了，在这种地方走，还能来个旋转跳跃。

“笑笑！”

“哈哈哈，好好好，不吓你了，马上就到了。”

两人宽的山洞，大概两米左右高，修整过的洞窟很平整，洞窟往里走去，能看到石桌石椅，再往里，还有张石床，石床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眼眸紧闭，头下垂，身体佝偻着，没有呼吸起伏。

颜笑走上前摸了一下脉搏，然后冲顾岁安竖起了大拇指，“太好了，这老头已经嘎了，不要浪费，我们把烧鸡老酒都吃了吧！”

“......”认真的吗？

“啊，你这个臭小子！有没有同情心啊！看到柔弱老人没气了，不是应该立刻抢救，然后叫救护车吗！”

塌软的老人突然直起身子，中气十足地破口大骂，声音都在外面悬崖形成回声了。

“......”顾岁安猝不及防遭受声波攻击，耳朵里嗡嗡的响。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第一，你一点都不柔弱，第二，脉搏都没了还有什么抢救的价值，你们碧涛阁离医院这么远，等救护车来你早就嘎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都两百岁了，嘎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颜笑双手一摊，有理有据。

老人气呼呼地酝酿了半天，但是想不出来该反驳什么，最后蹦出一句，“我不管，你不救我，你就是没有同情心！”

“对对对，我没有同情心，我可太冷血无情了！”颜笑点点头，表示肯定，然后轮到老人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