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殷勤地将他送出燕州地界,本来准备了很丰厚的礼物送给刘钦差的,想请他在长安美言几句,早点把自己调离燕地。
结果刘钦差硬是不敢收,不收也就算了,还把之前郑芸送他的金银,托李恒带去给戾王。
李恒有点惊讶,因为长安的官员嘛,还是贵为钦差,没道理胆子这么小,如此惧怕戾王啊!
你又不想我,上了贼船下不去,戾王都没拉你在边城干苦力!
刘钦差很诚恳地道:“李大人是没看到王爷刀斩郑芸的场景,若是看到,就会明白本官为何不收这些黄白之物了。”
刘钦差万分感慨,即是对假戾王的胆大无畏,又是对真戾王的胸襟阔达。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哪怕戾王被撵到边关,在长安的势力被誉王连根拔除,但假以时日,戾王依旧有能力跟誉王抢一抢那大位!
就凭戾王孤身一人来边城,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整个边城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长安的誉王还在为戾王强抢民女嚣张跋扈,让皇上治戾王的罪。担心他会娶了燕氏女得到燕家的帮助,在边城站稳了脚。
两之相比,誉王的行径实在太过小家子气。戾王的格局远比誉王要大啊!
故而哪怕不去特意讨好戾王,只为之前自己的不敬赔罪,再挽回一下自己在戾王心中的形象,刘钦差也要留下这些金银。
更何况郑芸送的东西,他也不敢带回长安啊!
等李恒调过头,带了一车的金银珠宝来边城,受到戾王前所未有的热情招待:“哎呀,你人来就行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呢!”
李恒:……王爷你的态度转变未免太快了!
并且,这语气简直就像农家妇人面对上门做客的亲戚,客套话假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李恒忙道:“这是刘大人留下的,说是郑芸的脏物。”
锦岁拿起一个金佛像:“佛祖面前不可胡说啊!哪里脏了?刘大人真是体贴,知道我边城建设需要物资,才留下这么多宝贝。”
“不像有些人啊,答应修路,答应了几个月也没见动静。”
李恒太阳穴直跳,忙道:“路已经在修了,王爷若不信可派人到燕州城查看。”
锦岁笑道:“李大人亲口说的,我怎么会不信呢?才开始修有什么好看的,等修到边城南门口我再看就行了!”
李恒:……咱们说好一人修一半的啊?王爷您忘了吗?
可眼下他不敢问啊!因为郑芸的事,他虽然没有倒向刘钦差和郑芸,可也没帮王爷。
王爷明面上没质问他,没罚他,但这条路明显就是他的惩罚!
只能咬牙接了:“下官必半这条大道修好请王爷过目。”
锦岁笑的眼睛弯弯:“有李州牧在,本王轻松多了!你也别崩着脸嘛,去看看马球赛,正比的热闹呢。”
李恒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最后看一眼那一箱金银珠宝,含泪拱手行礼离开。
出了戾王的住所,他的热泪差点就掉出了,等来到球赛场,发现比的不是马球,而是蹴鞠。
因为他的脸色太过难看,一支队伍跑来请罪:“请大人息怒,我们输了。”
李恒一看是燕州军,这支队伍不是士族子弟的,是代表燕州军参赛的。
输了就输了,这马球本来就是贵公子们的玩意,他准许燕州军参赛,也是给戾王一个面子,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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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问道:“输给谁了?”
领队不好意思地往旁边一指:“输给屯田营队。”
李恒差点脚滑:“屯田营队从没打过马球,就连马术也是王爷来了之后才练的,你们怎么会输给他们?”
太丢脸了!但凡输给哪个士族子弟的队伍,他也不会这么生气。这丢的可是他李恒的脸啊!
再一听燕州军和屯田营打的是预备赛第一场,成天忙着种田种菜的屯田营,华丽丽地把训练有素的燕州军打败了。
李恒简直没脸见人,气狠狠地道:
“打鞑子一战,燕州军的脸就丢尽了。现在好了,一个马球赛你们连农夫都打不赢。这是把脸皮往地上搓!”
那领队涨红着脸道:“我们还能打复活赛。”
李恒气道:“还不嫌丢人!算了算了,中途退出更丢脸,随你们吧,本官走了!”
李恒本来还想来给燕州军打打气,现在连头都不露就跑了,生怕被嘴毒的燕十一之流看到,肯定会狠狠嘲讽他一顿。
那领队也很委屈啊!不是他们菜,实在是对手太强了!
这戾王竟然把兵法教给球队,简直是拿着三十六计来打马球,什么‘声东击西’‘魏围救赵’玩的贼溜。
常规的马球打法完全不是对手!很多队伍看到这场比赛,立即调整策略,所以才临时改成蹴鞠赛。
而燕十二娘已经带着十几个婢女,在那忙着统计买《三十六计》的人,之前都笑话戾王一百两一本书,是缺银子缺疯子。
而现在看到这场精彩的马球赛,呃,对燕州军来说,则是看到燕州军全程被农夫虐。
他们这才明白那本《三十六计》的重要性,一听戾王把买书授权给了燕十二娘,抢着去她那里买。
只有燕十一最为得意:
“我大哥果然有远见!把三十六计看的千百遍,之前我准备马球队的时候,他就提了几条训练的建议,非常有用,保管打的你们落花流水!”
黑虎在一边瓮声瓮气地提醒:“你打不过我们黑羽营队的!我会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锦安忙伸手捂黑虎的嘴:“不要说,现在缩鸟公子在帮王爷哥宣传书呢!”
黑虎连连点头,还向燕十一拱手:“多谢缩鸟公子的宣传,要不我请你吃小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