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快意，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中，显得如此无聊又可笑。

他明明不想插手任何族群的事务，现实却又不断地将他推向这些。

柠柠……

我宁愿用全世界来交换你。

“王，都处理好了。”时京陌上前汇报。

洛启宸的目光掠过他，一眼洞察了时京陌此时的担忧和关心。

以及深切的依恋。

比起其他的初代纯血种，时京陌从小就喜欢缠着他，不让缠就会哭求，或者远远地跟着他。

成年后，这种依恋的情绪并没有减淡，反而更深厚。

于是当初的自己做了决定，血族从初代开始繁衍，扩大族群。

如今的时京陌单身，对他的感情又卷土重来。

“时京陌，不要让我提醒你第二次。”

时京陌抬头，在殿下的眼睛里看到的全是厌恶。

“殿下不必担心，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奴仆。”

不想再看到时京陌的痴迷目光，洛启宸消失在原地。

***

林晚柠被带到加百列面前时，已十分虚弱。

即使沿途大天使使用治愈之力，也并没有减缓林晚柠生命的流逝速度。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夺走她。

加百列轻点小天使的前额，感受着她体内纷杂的能量。

第一个感受到的，最强烈的，竟然是血族的力量。

这也是林晚柠的天使之心即使破碎，却还能一直支撑的原因，血族的力量一直在努力修复她的创伤。

这道力量是爱，是天使赖以生存的爱。

“看来该隐真的明白了什么叫爱与救赎。神的安排实在是巧妙。”加百列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继续探查，就发现了那抹隐藏在天使灵魂背后的，黑暗力量。

一点点剥离，抽出，最后汇聚在加百列掌心的，是一小簇黑暗的咒语。

里面包含了最为强烈的恶意和诅咒。

摆脱了黑暗力量的小天使，羽翼上的黑色光韵一扫而光，那扇洁白的羽翼再次出现。

大天使又惊又喜，“加百列大人，这是？”

“我想，这大概就是天堂一轮一轮清理，却始终找不到背后隐藏的家伙的原因了。”

“这是记录在禁书中的，最为邪恶的堕落诅咒，原本是用来弑神的，没想到却像瘟疫一样，在天堂中散播。”

大天使奇怪，“柠柠最近一直都在人间，是如何接触到这个的？难道是那时被绑到天堂上就……”

“只能是那个时候，我记得你说过，她的羽翼曾受过鞭刑，极有可能是在那一刻，诅咒从她的伤处，趁虚而入。”

大天使沉默，心中十分愤怒。

如果真的如加百列大人猜测的，那柠柠这一个多月，恐怕一直都深受这种诅咒的折磨。

可怜的孩子。

“大人，您看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天使之心修复需要时间，把她留在我这儿吧！天父如果降临，她有幸能再次沐浴圣光，也许能恢复得更快。”

大天使行礼，“一切就拜托您了！这也是该隐要对您表达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