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花狐闻着野菜粟米粥的香味儿,终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向太昊,小声问道,“青帝,你看可以吃了么?”
“可以了,咕咚——”太昊说完话,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来提陶罐。”
黑闷娃一听野菜粟米粥煮好了,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把陶罐抱住放到地上,立刻被花狐挡住了,“闷娃,你不怕把手烫肿吗?站一边去,我来弄。”
“哼哼,哼哼哼。”
黑闷娃苦着碎黑脸,神情尽显一副我不高兴的样子,只是腿脚却很听话地挪到了一旁。
花狐没有多言,右手中食二指并拢,对着小陶罐虚空轻轻一点,一道白光秒速把小陶罐笼罩其中。
小陶罐里面,正在翻腾着的野菜粟米粥和白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花狐这才伸手捏住陶罐口旁边的提绳,把小陶罐提起来放到一旁的草地上。
“花狐,我这里有木碗,正好四个,可以盛粥。”
白胖墩很有眼色地从腰间的须弥袋内取出四个黑木碗,解说道,“这还是之前那三个猎人送给我妈的,我妈说我要来山谷里头历练,就把木碗又送给了我,正好,咱们可以用了。”
“你这碗洗过了吗?”花狐盯着白胖墩手里的黑木碗看了看,轻声问道。
“我去洗一下。”白胖墩秒懂花狐的眼神,急忙端着黑木碗向溪边跑去。
黑闷娃很有眼色地跟了过去,伸手擦了把口水,笑着说道,“胖墩,我跟你一块洗碗,嘿嘿,洗净了吃的多。”
白胖墩没有反对,付之一笑。
很快,白胖墩和黑闷娃就端着洗净的黑木碗回来了,花狐没有说话,接过一个黑木碗,先用长把木勺盛了一碗野菜粟米粥递给太昊。
紧跟着给白胖墩盛了一碗,又给黑闷娃盛了一碗,最后才到自己。
就在太昊等人吃着野菜粟米粥很香的时候,红石山炼盐巴的山脚下却不安宁了。
山脚下本来有十二家炼盐巴的场地,因为秋收的缘故,十一家场地都空闲了下来,只有华红莲这一处场地上还在忙碌着炼盐巴。
四个人中,华红雨年纪最大,身体也最壮实,于是,用鹅卵石敲碎盐巴晶石的活计就落到了华红雨的手上。
华红鱼负责用布袋子把敲碎后的盐巴晶石碎屑装起来,然后倒进一旁的水坑里,用木棍搅匀。
当看到红水变成粘稠状后,再用葫芦瓢把红水舀到一旁的大瓦盆上,倒进事先绑在瓦盆上的麻布袋子里头过滤。
过滤后的红水盛满木盆后,端起木盆再倒进一旁简易灶台上的铜锅和大陶罐里头。
然后,由华红英看火,添加干树枝,把铜锅和大陶罐里头的水分烧干,干净的红盐巴就算炼好了。
再把铜锅和大陶罐里头的盐巴铲出来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空麻布袋子里,装满一袋子后扎紧袋口,就算炼好了一袋子盐巴。
华红莲负责去附近的矮树林中砍取干树枝,细树枝背回来后用来引火,粗树枝用来烧火炼盐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因为之前炼盐巴的人比较多,因此上就近的矮树林几乎都快要被砍光了,只留下远处的矮树林和老林子还少有人进去砍柴。
华红莲为了多砍一些干树枝,只能选择去远一点的矮树林寻找枯树,并捡拾树下的枯树枝。
想要就近捡树枝不行啊,红石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山上只长野草和盐蓬,还有一种红柳,连灌木都算不上。
要说以前山上也长有粗壮的梧桐树和几人合抱的枸杞树,可惜都被早期那些炼盐巴的农人给砍伐完了,因此上现在只有野草了。
而野草除了引火,根本就没法炼盐巴。
华红雨可能是早上没有吃饭的原因,饿着肚子,在多炼盐巴的念头支配下,一开始干活还干的有模有样的。
及至中午,累的出了好几身汗水后,在不远处的小溪边喝了一些溪水之后,肚子里头可能就更饿了,干活就开始躲懒了,不是一会会跑去溪边喝水,就是跑去草丛中撒尿,亦或是手捂肚子跑到没人的地方歇乏。
总之,盐巴晶石碎屑一直跟不上华红鱼的用量,华红鱼等的不耐烦了,就开始发起了牢骚。
“懒驴懒马屎尿多”,“丑人好作怪,懒人干活菜”,这两句话几乎都快成了华红鱼的口头禅了。
只是不管华红鱼如何念叨,华红雨就是不想继续下死力气砸盐巴晶石了,躲懒躲的更厉害了。
慢慢地,过滤后的盐巴红水终于跟不上华红英的炼制了,华红英也开始抱怨了起来。
当华红雨觉得歇的差不多了,偷偷溜回来时,华红英终于发火了,“红雨哥,你这是干啥去了?咱们还炼不炼盐巴了?”
“你早上来的时候不是说你很厉害吗?在黑水源村你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嘛,况且发誓说你一天炼不到十二袋盐巴不回家,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红英,你甭说了。”
华红雨两手捂着肚子,做出一副快要哭泣的样子,说道,“我饿的很很,我饿的都快要吐酸水了,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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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装样子了!”
“你就是装死狗也没有人会心疼你!”
华红英并没有客气,两手掐腰继续指责道,“伢晚上我叫你不要把粟米挑回去的时候,给你说红莲跟青帝好久都没有吃过粟米粥了,你说啥?”
“你说,甭说一天不吃饭了,你就算是饿上三天都没事的,还能正常干活,你现在这是咋了?我们三个短你的吃食了?”
“呕——”
华红雨又干呕了一声,难过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苦着脸摇了摇手,说道,“红英,你甭说话,你听我说,伢晚上我跟二大回去的时候,在半路上遇见了一群马匪;”
“那个带头的马匪好像就是在山谷口外跟大鸟打锤的那群马匪头领,他们把我跟二大打了一顿,最后走的时候,不但搜走了我俩身上的铜钱,还把那四箩筐粟米也给担走了,呕——”
“你——”华红英顿时气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好,华红莲这时候背着一捆干树枝回来了,不小心听见了华红雨说的话,登时呆立当场,就连背上的干树枝捆滚落地上都没有发觉。
华红鱼看见了华红莲,急忙走上前帮忙背干树枝捆,奈何抱了好几下都没有抱动,干树枝捆不但大,而且也很重。
“红莲,雨哥说的话你就当是个笑话,甭跟雨哥一般见识。”意识到妹妹脸色很差,华红鱼急忙微笑着劝慰。
“你一边去!”
华红莲伸手一扒拉,就把华红鱼扒拉到一旁,疾步走到华红雨跟前,沉声问道,“华红雨,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嗯,啊?”
华红雨本来还想造慌应付过去,奈何一抬头,看见华红莲的眼圈红了,整个人都处于暴怒边缘,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为了不被华红莲捶打,急忙颤音说道,“红莲妹子,我只是个跑腿的,一切事情都是二大的主意,不给你留粟米,还有今个青松族老带族人去山谷里头搜罗野果子,都与我无关呀!”
华红莲挥了挥手,神情有些严厉,就好像家长在训斥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甭转移话语,我问的是伢晚上那四箩筐粟米,真的是山谷口那群马匪抢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