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恭维的夫人被落了面子,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这慎郡王妃以为她孙女身世有多高不成?那世子可不是她所出,这夫人低头,面色沉了沉。
气氛有些不快起来。
不少勋贵夫人看了一下慎郡王妃,低头浅笑。
这慎郡王妃这些年被人恭维习惯了,不会忘记自己什么出身了吧?
慎郡王妃王秋琴,家世不显,还是庶出出身,只是嫁给了年长十多岁的慎郡王当继室,身份抬了上来。
不会真以为自己就是什么了不得之人吧?慎郡王府不得圣上欢心,这些年每况愈下,竟还做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
等老郡王一走,这慎郡王府也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作为当家主母,孟婉仪不能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只笑道:“这家世好嘛,锦上添花,
若是极贤惠的女子,便是家世不显,也是百家求的,这俗话说娶妻娶贤嘛。”
当然,不包括你家那俩孙女,孟婉仪想着。
“伯夫人说得极是。”不少夫人也附和道。
慎郡王妃眼神微闪,站在她身侧的两位孙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伯夫人说得好听,可今日请的人,哪家在京中不是家世说得上话的。
花老夫人不经意看向安安静静坐着的王氏。
这慎郡王妃和王氏的纠葛,在场这些夫人还年轻不知道,可她这老婆子却是知晓一些的。
还好这慎郡王妃没注意到王氏。
花老夫人刚这么想,那边慎郡王妃突然瞥到面无表情的王氏。
“王素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看向王氏,不知道这新科状元的祖母,怎么会和慎郡王妃认识。
那沈家不是说从那苦寒之地来的么?
刘氏也愣了下,这京城的贵妇人还认识娘呢?
“怎么,这京城我不能来?”
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可众人却见那慎郡王妃,只是死死盯着王氏不说话。
王氏不是被贬到那苦寒之地了么?怎么看着没受一点苦。
甚至,比她这些年在京城锦衣玉食还显年轻。
王氏明明比她还大,为什么。
慎郡王妃心底有一丝妒意。
“郡王妃,这是新科状元沈遇安的祖母,王氏。”花老夫人说道。
“新科状元?你们沈家不是被贬了吗?怎么还能参加科举?”
慎郡王妃这句话,让不少夫人都哗然。
也是如此,有些上了年纪的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王氏。
不过有许多人早已查过沈家,所以脸上也没意外之色。
“因着父亲当年为民请命,是惹了太祖不快,不过太祖怜悯,还是给了沈家一丝生机。”
虽然当年的事是太祖不对,可王氏也不能直言,对先太祖不敬。
毕竟这天下,还是公冶家的。
如今的圣上,文德帝虽是仁君,可若是说了些什么大不敬的话,那沈家怕是又要流放了。
所以王氏回答得滴水不漏。
“没想到姐姐竟然还回了京城,孙子还考了状元,姐姐回了京城,怎么不给家中捎个话,也不去给爹娘上炷香,姐姐不认我们王家和我这个妹妹了?当真是绝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