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澄澈的酒水加入到杯子中,浓郁的酒香就弥散开来,闻着让人沉迷,这是林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闻到酒的味道。他拿起酒杯,轻轻的将它凑到鼻子的正下方嗅了嗅,更多的香气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之间进入了他的鼻腔,直达天灵盖。
林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想要喝一口的冲动,就像闻到喷香的大饼直咽口水的饿人。食物讲究色香味俱全,酒水大抵也是如此吧,清澈透亮、香气浓郁。林铭张开嘴轻轻的抿了一口,酒水顺着口腔直达腹部,紧随的就是喉咙好像被人用烧红的铁块快速的烫了一下,灼热一直延伸到腹部。这种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
林铭不由的脸色微变,但是经过炼狱般打熬的身体,这点痛感没有任何挑战性,他只是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被来了个透心烫,这个酸爽劲也是直达天灵盖的那种。刺激来的快,去的也快,他终于明白有些人酒喝下肚后的龇牙咧嘴了。
然后满口的芬芳在唇齿间久久萦绕,林铭将酒杯放下,他并没有像别人那样赶紧吃一口菜压一压,而是闭上眼默默的感受着口舌上残留的酒香,细细体味这其中的奥妙。过了一小会,只剩腹部还有些许的灼热隐隐传出,林铭才睁开眼,夹起一口菜吃了起来。
林铭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菜慢慢的享受着他面前的美食。他这次比较投入,不像以往还会偶尔听听他人的谈话。他沉醉其中,第一次觉得生活还可以这样子,他也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那么些人那么爱喝酒了,因为真的是一种享受,对于林铭来说。
饭菜吃了大半,美酒已经见底,林铭没有沉迷其中,他并没有再叫一壶,不是他喝不起,而是他知道适可而止。在幽鬼他们是不允许饮酒的,理由是杀人者要时刻保持清醒。如果喝酒能有助于提高杀人术,他相信幽鬼会改名叫酒鬼。
不过忠义楼这酒卖的着实贵,一小壶就要十两,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他拿别人的命换来的。怀揣着十多万两的银票,其中十万来自鲁达兄弟是得来最容易的,来自白龙的是最辛苦是他一点一点的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找出来的,就连野外的白爽四人也是他一个口袋、一个口袋辛苦不辞辛劳的成果,真的没有一两是大风刮来的。
来之不易就要倍加珍惜,因为他多年的积累应该都已经成为他人的嫁衣。现在好不容易小挣一笔,他要精打细算的花,前提是该花就花。林铭慢慢的吃着饭,一边欣赏着窗外的夜景,一边在大厅里搜寻起来,搜寻他想听的故事和花边。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上午的那一觉睡的不错,林铭觉得心情特别的愉悦,思维也比较跳脱和活跃。在愉悦中林铭的晚餐也进入了尾声,唯一遗憾就是没有听到有用的信息或有意思的花边。林铭就站起身走向了柜台,胖掌柜的谍报还是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林铭也不吝啬不等胖掌柜开口推荐就主动要了一份。
付过账,走下楼梯他就边走边看起手中的谍报,走到楼下,手中的谍报就看完了。谍报上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关于南边战局的居多,除了有官方来源的战绩,其他都是东拼西凑的,他这个刚从那边回来的知道的可比这个清楚得多,特别是亲身经历的。
张甫在开局不利的情况下成功守住了疆土,这次战争对他,对大衍就是胜利的。李源的声望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相比较一时声名大噪的裴运的版面就少了很多,这是大家族和小家族之间的巨大鸿沟。
这些林铭也不在乎,两次有意无意的相助他已经将裴运拔高了一个高度,裴运也许是深刻的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于是选择低调离开,到锦城做一个看门的小官。还没有到门口,五两银子就灰飞烟灭完成了他们昂贵的使命。
在门口,林铭遇到了一个熟人,遇到温良在预想之外,却在意料之中。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破棉袄,把他瘦小的身子更是表现的更加的明显。温良直勾勾的看着林铭,眼里的坚毅和倔强依然,大半年过去了,也没有见他长大些。温良看着林铭的时候,林铭也在观察着他。
“先生,您会回来啦!这是这半年的所有消息,您看看!”俩人的第四次见面以温良先开口开始了。
“行,我看看。”林铭接过厚厚的一叠纸,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数一数有十三份之多,还是原来那样半个月一份。这么多林铭也不可能一口气看完,于是就将这一叠纸揣进怀里,等空的时候好好看看这半年都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