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情势紧张之际,邓艾看了一眼贾充,上前两步凑到深眼窝男人面前,“我不管你是谁,赵孟祥想要的那个女人在我手上,你要是能做主这个事,我们就接着聊,你要是不知道这个事,那就把赵孟祥找回来解决这个事。”
“好一个快言快语,不知道两位想怎么解决那个女人的事情呢?”深眼窝男人斜坐在桌面上,眼神灰蒙蒙的看着两人。
“我们是讲规矩的人,如果没有前后因果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邓艾说着从袖笼中甩出那枚精致的小剑,放在桌子上。
深眼窝男人递了个眼神,一名打手走上前把那小剑递到他手中。
“黑衣帮的暗器,你们手中的女人跟黑衣帮也有牵连吗?”深眼窝男人问了一嘴,语气显得不像之前那么有针对性。
贾充再一次拉住邓艾的后衣襟,“让你们管事的出来吧,我们既然敢来,自然是摸过底的,你们解决不了这个事。”贾充的话一说出来,吓得旁边的邓艾连连皱眉,因为他看那深眼窝男人气场十足,从进门以后就认为他是青帮的老大。
可男人那一句问话,让敏税的贾充意识到,他们只知道女人的事,可能并不知道霸娘的事。因为一收到赵孟祥的消息,邓艾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找到出路一般,向司马师请命来解决此事。
司马师还沉浸在夏侯晚的手段中,整个人还没想好进路和退路,看着邓艾着急的样子,就让两人先把霸娘救出来。他心里也清楚,救人的代价无非就是退让。项伯和青帮这些人做事,不比世家大族夏侯晚,如果晚一步,可能救不回人了。
深眼窝男人笑了笑,他也是个聪明人,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老大杜义笙最近每天都会来两市坐镇,原来等的就是这两个年轻人。
自从司马师带着水神教勾结军队督金大使董舒进军西街以来,很多青帮镇守的场子都被他们以各种手段破坏占领,赌市和黑市,是青帮最后的脸面,也是杜义笙在项伯面前最后的体面!
这一次项伯仅用一个女人就调动河渡和青帮两大门派,要的就是重整西街,拿回丢掉的东西。不得不佩服项伯的谋识,他只是在西街上走了一圈,就知道对方虽然来势汹汹,但也不过乌合之众利益联盟罢了,只要刺穿单一群体的利益,联盟自然就土崩瓦解。
回到几天前的那个黄昏,项伯去见夏侯楙,他没有把自己真实看到的东西直接说出来,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老了,或许很多事情已经没有再替东家做选择的能力。
他的猜想没有问题,夏侯楙的几句话,就让他感受到一代仕官即将日暮西山的沧桑感。稍挣到什么时候才是够,产业做到多大才算大,夏侯楙的总跟他提起在许昌的日子,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让项伯跟他一块回洛阳或者许昌。
长安十载,背靠着夏侯家,项伯垄断了除官府直营外的大部分产业,按照长安的经济能力,就说项伯富可敌三省也毫不为过。
当天从州府出来,他没有坐轿乘马,独自一人沿着长安大道横跨南北,就像他当年初到长安那样,怀揣着梦想和实干,从南走到北,这一次从北再走到南,他心里只有深情的两个字:再见。
深眼窝男人带着两名打手领着贾充和邓艾穿过低矮的毡房,不知怎么七绕八绕的,在一个胡同转角后竟豁然出现一块园林宝地,这宝地上山石流水鸟语花香,空气中还透着一缕让人忍不住贪婪呼吸的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