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看到自己的管家站在不远处着急,可他此刻并没有时间搭理那下人,他更关心的是大司马对夏侯清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定性的。
“大司马,您说夏侯清是为了抓间谍的吗?我得到的消息不是这样啊,因为这个事我对他动了家法呢!”夏侯楙做出惊诧的神色。
“哈哈哈哈,驸马爷你还真是个循旧的人,我的夏侯督军已经是朝廷六品官员了,你可不能再对他动大家长那一套心思,免得影响他在军中的地位。这个事情我听孙礼说了,那几个串子就是川蜀派来捣乱的,他们专挑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动手,这个意图还不明显么!”曹真摆摆手,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似乎是对蜀谍的行动并不放在心上。
“大司马明鉴。那是我错怪夏侯清了。”
“做哥哥的教训弟弟,本身就没有错,何况是州牧指导督军工作,那更合情合理了。不过此事虽然荒唐了一些,却也有双重收获……”曹真笑了笑,故意卖起关子。
“哦,还请大司马赐教。”夏侯楙探起身体给两只小盏中舀了酒。
“你真让我说?“曹真问了一嘴。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问,倒让夏侯楙增加了心理负担。自己毕竟是夏侯清的哥哥,又是通樊楼和春熙坊的幕后老板,好不容易刚刚化解了弟弟的危机,大司马这一笑,还真有点生死难料的诡异。
但气氛到这了,夏侯楙只能糊里糊涂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听下去。
“这个事啊,还得说年轻人莽撞,几个串子本来是军方盯着的,没想到先把长安府给牵扯进来了,郭配到青楼和酒楼一顿调查,没查到丢失的玉石,却查出来两家店少交税赋的事情……咱俩的关系我也不瞒你,他不仅查出来这些,还查出来你在里边有股筹!所以犹犹豫豫的不敢找你汇报卷宗……哈哈哈哈,你说这年轻人……”曹真肆无忌惮的笑着,好像在说一件并不起眼的事情。
夏侯楙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他伸出绫罗袖帕擦了擦,大脑快速的思考后知道这是曹真在给自己送台阶呢。
此时舞台上几种乐器重奏到高潮,一声高比一声,一调凶猛比一调。
“大司马,下官明白您的意思了。刚到长安那几年,外无战事内有经济基础,我就想乘着身上跟淄乡男刘徽恩师学得有经营算数的能力,做点生意试试,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随着时间累积,还真做成了这两间铺子……大司马你放心,下去我就让管家去对接郭太守,该补齐的补齐该整改的整改,这也是个挺严肃的事情。”夏侯楙赔着笑脸,把话说得很真诚。
曹真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这也不算得很严肃的事情,即便在洛阳,又有几个官员名下没有生意的呢?驸马爷你身份尊贵,能为国家戍边镇守多年,有点兴趣爱好也不妨事呀……何况我们不贪污不受贿又没有损害国家利益……”曹真呲着牙花,一股喝醉了上头的状态,说得夏侯楙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