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儿记载了关于月信知识跟养生的一些内容。
那时候的她还小,实际是看不大懂的。
但也为后来她的思想观念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只是在村里大多数女孩了解的不多。
会想当然的害怕,羞愧。
“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跟我在学堂里的看到的相差无几了。”
许一一跟红莲就着这个事情说了许久,阿寺伯娘在旁边儿听得一愣一愣的,虽还有些不大理解。
却也算是解开了这上面蒙着的一层神秘面纱。
在那之后每当遇到妇人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总忍不住要解释。
倒是让不少妇人减少了那份未知的恐惧和羞耻感。
……
说话的时候,阿月换上了新的衣服,垫上了红莲制成的月事布。
许一一还特地给她煮了一碗红糖鸡蛋,也算是弥补她这一大早哭掉的眼泪了。
她吃着正香的时候,家里几个小孩儿收摊回来。
远远的便能听到,四海哼唱的歌声。
“风儿轻轻地吹,浪儿轻轻地荡……
渔家的小姑娘遇见了俊俏的儿郎。
姑娘为郎捕鱼网。郎为姑娘采花忙。
……
手牵着手呀……我的心儿为你乱……
为你乱……”
嫩生生的伤心,唱着歌儿,倒是显得有几分憨厚。
叔太奶坐在院子里听到这首歌谣,眼睛都放亮了。
“四海这孩子唱得真不错,我就在他跟前唱过一回,调调都记住了。”
叔太奶摇摇脑袋,仿佛是在回味方才的歌谣。
许一一这才明了。
感情是从叔太奶那学来的,她就说四海小屁孩儿一个怎么就会唱情歌了。
“大姐我们回来了。”
四海抱着钱箱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深棕色的钱箱,旁边儿两侧是四海肉乎乎的跟藕节一般的手臂。
那钱箱抱起来比四海要高些,许一一坐着没瞧见他的脑袋。
“大姐你睡好了吗?”
四海将钱箱放下,尔尔走近观察着许一一的脸色。
早上进去看的时候她眼睛下边还有些黑,这会儿倒是瞧不太清了。
脸色的红润润的,尔尔满意的点点头。
四海洗完手一把将五渊的甩到背上来,阿寺伯娘看到瞪大了双眼,还以为会听到五渊哭。
却不曾想小孩儿眉毛都并不带皱一下的,都已经习惯了。
自打许一一觉着五渊过于粘她之后,便时常让三川跟四海带他出去玩。
相比于三川的细心,四海这个哥哥就有些像是个大老粗。
对待五渊或背或抱总是那样随意的。
“大姐今天我跟二姐还有安阳哥转了一百七十文钱。”
四海将钱箱里的钱倒出来,微微弯着腰,五渊紧紧的扒在他身上。
“可是我师傅没去,要不然这钱还能跟师傅一块分呢。”
四海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那一份里头舍了十文钱到阿月手中。
这才看到她正喝着甜滋滋的红糖水,里边儿还有两个鸡蛋。
“大姐我师傅是不是生病了?”
四海看着阿月的碗中有些馋。
许一一想起来,詹吉兰以前来月信的时候每天都要喝红糖水,头两日的时候必定要加上鸡蛋的。
四海人小,喜欢凑上去。
有一回趁着詹吉兰没注意偷偷喝了一口,直接让詹吉兰扇了一巴掌,重重的摔在地上。
虽说挨了打,但在四海的记忆里这个是顶好吃的东西,还非得是生了病的人才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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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生病没生病……我是来……”
阿月放下碗,刚准备说话。
便直接被叔太奶给捂住嘴巴了。
“去去……四海跟弟弟玩儿去。”
叔太奶摇摇手,四海小脸气鼓鼓的。
“太奶你很奇怪诶。”
四海拉长的音调说话,不过也没有仔细过问。
等四海抱着五渊出去之后,叔太奶语重心长的跟阿月说着这之间的忌讳。
阿月抱着碗心思压根就没在叔太奶说的话上面,只不断的点着头。
倒是尔尔十分好奇的看着。
……
晌午时分,阿寺伯娘带着红莲要回家做饭。
说什么都不愿意在这吃。
叔太奶则是听族里的小孩儿说叔太爷偷喝酒气鼓鼓的跑出去了。
许一一蹲在地上处理着小银鱼,阿月有些别扭的走回房中去。
“大姐,来月信都是这样的吗?”
尔尔看着阿月方才的样子,难得看到她会别扭。
“适应就好了,刚开始都会觉得难受。”
是那种异物感,时不时能想到。
尔尔点点头,将泡过的酸笋冲了一遍。
“四海你要是酸一点的还是不怎么酸的?”
尔尔闻了一下筛子里的酸笋味道极为正宗,光是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酸笋跟什么?”
四海啪的一下将五渊放到竹席上面,去灶房里将热好的羊奶端出来。
“酸笋炖小银鱼,汤汁焖米饭或者粉丝。”
这取决于四海,她跟大姐倒是都爱吃。
“那要一点点酸,煮米线吃,我帮你们烧火。”
四海说着坐下来,给五渊喂奶。
说罢,尔尔又将酸笋冲洗了一遍,
海边的各种小鱼肉质都十分细嫩,在油锅里面小火慢慢煎至两面金黄,油里放姜蒜、泡椒干辣椒和一把花椒,随后倒入热水没过小鱼,酸笋添上去一块煮开。
水开之后加上米线,跟一把小青菜。
几个人坐在院子里端着大海碗吃着米线。
四海的汗直溜溜的往下冒。
“阿月吃这碗。”
许一一将特制的没有辣的酸汤小鱼放在她跟前。
阿月嘟起嘴巴将嘴里的米线给咬断,“我的为什么不辣?”
闻着旁边儿四海碗中的味道,辛辣酸香。
“你还吃不吃了?”
除了不辣以外,这也不难吃啊。
“好嘛,我吃。”
阿月缩着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还真是奇怪了。
尔尔心想着,她教训阿月的时候,阿月总是不听话。
不像大姐,也不生气,只板着一张脸。
便惹得阿月软怂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