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裴砚放下报纸，声音低沉加重了语调，眉间略显不耐，似是失了耐心。

刘妈脸色一白，身体一抖，嘘声开口。

“是…原本已经按照何先生的吩咐，将电视都调成了特定的频道，何先生也派了技术人员到医院查看，本是万无一失的，可甘小姐的姐姐突然打来电话，原本好好的人挂了电话后脸色就有些不对。”

“后来甘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又找了一部手机，那部手机没有被技术人员修改过编程，于是就看到了网上的那些评论，开始不吃不喝，我劝了许久，她也不愿开口，整日就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人看着也蔫蔫的，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来找先生的。”

林曼看着刘妈的面上已经急的不行，裴砚却是眉头也未曾皱一下，他将手里的报纸随意丢在桌上，一目十行，便是看过了。

“知道了，你回。”裴砚沉声开口。

刘妈脸上挂着虚汗，见裴砚没有起身的意思，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林曼，急着便想再次开口。

裴砚却是失了耐心，眉头轻蹙，重复。

“出去！”

他语调加重，身居高位多年积压下的气势让人难以承受，刘妈吓了一跳，再一句话不敢多说，腿一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是是…我这就走。”

裴砚身子后仰，倚靠在沙发上，拧了拧眉心。

林曼看着裴砚疲惫的模样只觉得很舒适，她翻了翻手里的报纸，头也未抬，甘甜不肯接受裴砚的东西，这个护工也是她自己找的，说话吞吞吐吐又抓不住重点，也察觉不到上位者心意，裴砚自然是不满意的。

但裴砚不满意的人，她看着就很满意，以后若是甘甜出院后把人辞退了，她可以把人接到家里来，当个佣人，每日在家给裴砚书房的花浇浇水，扫扫地，或许能让他少活十年，情况差一点至少也能让他不回家。

林曼越想越觉得可行，她好看的眉眼似笑非笑，颇有些看戏的意味，白皙的小腿翘起，在裴砚面前不停的晃动着。

“人家刘妈好歹也算甘甜的长辈，你何必这么凶呢。”

林曼故意揶揄着裴砚，他拿出文件批阅着，头也未抬。

“你尊重长辈的方式就是跑到近处看戏？”

林曼语塞，瞪着裴砚！

他却突然抬起头，盯着她胸前眯起眼，半晌，裴砚收回视线起身穿衣，似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裴砚走后，林曼狐疑的低头看了看，突然脸色一红！

她一直看的报纸的，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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