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是龙族神女，家族地位在龙族很尊贵，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帝君相中选为帝妃。

“父亲为什么会把你流放到此处，你从来不肯跟我说。”曷哀求夜曦，“母亲，难道仅仅是因为你不敬公婆这个理由吗？我不相信！”

谈及往事，回忆一幕幕涌入脑海，那些曾经刻意忘记的痛苦，此时波涛汹涌地冲击她的心。

夜曦的眼泪断了线流下来。

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夜曦，“母亲，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夜曦缓缓抬起头来，对上曷的视线。“我也想告诉你。可该如何告诉你，你知道的真相又能如何，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痛苦。”

“难道我现在过得不痛苦？母亲你可知这几千年来，我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曷从小受到的委屈从来没跟母亲提起过。

夜曦还以为他在无涯里名义上是帝君的长子，会受到众人的尊敬。

帝君哪怕不接受他，起码给了他名分，应该不会让他受委屈。

可她想错了。

“曷，你这些年过得都很不好吗？”夜曦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曷苦笑几声，“我从来不跟母亲说这些事儿，只是不想让母亲平添担心罢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怨恨父亲，他对我从不正眼看一眼，他眼里只有卓那个儿子……”

“儿子，对不起，都是母亲的错，是母亲连累了你。”夜曦捂着脸小声啜泣。

“这不是母亲的错，是帝君的错。他娶了你，却又将你弃之如敝履。生了我，却又对我冷漠至极，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

夜曦咬咬牙，决定说出真相：“其实，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曷愣了一下，他不敢相信，母亲会亲口承认。

尽管这件事在他心里面已经扎根成刺，尽管他从小到大听过这种传言很多遍了。他的心里依然不去相信那些，他以为他只是受母亲连累，不得父亲的喜欢。

是因为父亲不爱母亲，所以也不爱他。

没想到母亲竟然亲口承认了。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

他不是帝君的儿子！

“那我父亲是谁？”曷哑着声音问道。

夜曦叹了口气，“他已经死了。早就死了。凡人的生命太过短暂，不过几十年。”

“我的父亲真的是一个凡人？”

曷冷笑起来。他倒觉得自己还不如是帝君不得宠的儿子呢，凡人的地位太卑微了。

怪不得就连下人都敢欺辱他。

“母亲。你当年怎么就看上了凡人呢？放着好好的帝妃不当？”曷的语气满是责怪。

想到自己几千年来所受的委屈，曷的心里已经生出了一种无形的邪念。

这种邪念就像漫天的飞絮，铺天盖地飞过来。

“怎么，连你也怪我？”夜曦惊讶地看着曷，“我和你父亲是真心相爱，这有什么错，错的是他们非要逼我嫁给帝君！帝君非我心仪之人，我不愿嫁给他，可那些人为了权力，逼着我嫁给他。如果我不从，他们就会杀了你父亲，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