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外面的喧闹跟洞房里的宁静是两个世界。

云瑶一直坐在榻上。

而卓就坐在桌边，两个人没有同房。

为了蒙蔽外面的人，卓不能走出房间。

这对新婚夫妇就各自坐着，相对无言。

牧水绮和流翜也站在房中，默默地观看这一切。

本来她想拉流翜走的，可是发现父母不同房也没有什么亲热的举动，就留下来了。

流翜靠在门板上，颇感无聊，“他们打算就这样坐到天亮吗？”

牧水绮苦笑，“这注定是不美好的婚姻。”

“他们没有喝交杯酒。”流翜遗憾地说。

“喝交杯酒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了，在玄域，洞房花烛夜新婚夫妻喝交杯酒，寓意永结同心，婚姻顺遂。”

“奥……”牧水绮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他们没有喝交杯酒，可惜了……

流翜按住她的头顶，“牧水绮，他们不洞房，云瑶神女是怎么怀上你的？”

牧水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嗔怪地拍开流翜的手，“你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流翜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这是很实际的问题啊。”

云瑶坐累了，站起身来，准备更衣睡觉。穿了一天沉重的婚服，累死了。

卓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也有无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云瑶没有看他一眼，走到屏风后面更衣。

牧水绮对流翜：“奇怪，这个时候那个曷去哪儿了？”

牧水绮还以为曷会跑出来阻止婚礼。可一天下来没见到他的踪影。

流翜说：“你问我，我问谁？”

牧水绮朝他翻了个白眼，切。

云瑶换上睡袍，重新坐到床上，拉开了被子准备睡觉。

“帝君不睡吗？”云瑶客气地问卓。

他们大婚礼成之后，卓的父亲老帝君已经退位了。

现在，卓是新任帝君，云瑶就是新任帝妃。

被她喊了一声帝君，卓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成了夫妻，她对他终究是客气的。

“云瑶，你累了就在榻上睡吧。我坐着就行。”

云瑶也没说什么，躺下背对着他的方向就睡了。

屋里一下子静能听针。

卓怕打扰云瑶休息，连呼吸都刻意放慢。

流翜撇了撇嘴，“他还挺爱你母亲的。”

牧水绮点点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卓。“我父亲比曷好多了，曷跟孔雀公主还密会过，说不定是个渣男。”

窗外，夜色渐深。

屋内的气氛依旧凝重，随着云瑶的入睡少了几分压抑。卓还轻轻地走过去，给她捏好被角。

看着她的睡颜，卓忽然舍不得回到原来的椅子坐去了。他就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她睡觉。

他坐着守了云瑶一夜。

牧水绮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有办法去化解父母之间的矛盾，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云瑶排斥帝卓，但碍于他是帝君，她表面做出帝妃该做的事情，心里仍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母亲该不会还在等曷出现吧？”

牧水绮又问流翜。

流翜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

每次牧水绮心中有疑虑就会问他，然后他总是用这句话回给她，她已经听够了。

“信不信你下次再这样说，我打你？”牧水绮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