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来,正好看到刘建业在营帐外面等她。
“瑞安县主!”刘建业拱手施礼。
“刘大哥不必如此客气!”沈悠悠冲他摆摆手,“不知刘大哥今日到此所为何事?”她记得昨天才给他家宝贝和刘家嫂子看过病呀,除了宝宝有点黄疸略高,别的也没啥问题啊!实在想不出来他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瑞安县主,能否借一步说话?”刘建业看了看旁边站着的那些守卫和营帐后面若隐若现的小药童们,想跟沈悠悠单独谈一谈。
“那就随我回营帐吧。”沈悠悠大大方方的说道,反正她跟刘建业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瑞安县主请!”刘建业躬身行礼。沈悠悠就带领着刘建业在军营中走了半盏茶功夫,到了她的营帐内。春桃正在屏风后给自家小姐做衣服,看到有客人来了,就赶紧奉茶,察觉到自家小姐和刘大善人有要事相谈,春桃就又自觉的走到屏风后做起了衣服。也是为了避嫌,最起码自家小姐不是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刘建业清了清嗓子,“瑞安县主,刘某这次来有两件事,第一就是昨天县主给犬子开的药很好,我也让乳娘抱他们上午下午都晒了一会太阳,您开的药也让乳娘服下又给犬子喂养的。犬子见效很快,没有那么黄了!刘某没想到县主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刘某!县主的救命之恩,恐怕刘某以后再也还不清了!第二就是内子的舒痕膏快用完了,内子说这个舒痕膏效果很好,沈某在镇上没有看到有卖的,故而今天再厚着脸皮向县主讨要一些。不知县主能否割爱?!”刘建业从袖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来,“县主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小小敬意请县主笑纳!”
沈悠悠看都没看就又把银票推了回去。“刘大哥客气了,这舒痕膏不值这么多钱的。我之前卖给红颜阁才十两银子一小罐,你给我这么多,可真是折煞我了!”她摆手示意刘建业把银票收起来。
“这一码归一码,县主治好了犬子的病,这诊费还是要收的。”他又把银票往这边推了过来。“县主就切莫推辞了。至于舒痕膏,既然红颜阁有售,那一会刘某回去的时候就去红颜阁多买几罐备用就行啦!”
“刘大哥,你还是从我这拿几罐回去给嫂子用吧!红颜阁那边估计应该是已经售罄了,而且以后我也不会再给她们家供货了。你现在去也买不到的。”沈悠悠说道。
“瑞安县主这是何意?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再供货了?”刘建业有点想不明白,“难道是县主没工夫再制药了?”
“这倒不是,是那女掌柜说她背后之人是五皇子,想从我手中给我一万两银子买断我的方子。所以我不打算跟她合作了。这买卖本来就是你情我愿,银货两清的事情,我又怎可能卸磨杀驴杀鸡取卵,把我的方子卖给他,那我以后如何挣钱?大不了过段时间我再换个卖家就是。更何况我们也没有签订什么契子,我这个还是可以卖给别人的。”沈悠悠气定神闲的说道“我就不信他五皇子还能为了一个方子正大光明的跟我这一介小女子强取豪夺不成?”
刘建业听了心中暗喜,“既然县主还要继续做这买卖,何不考虑一下刘某?刘某不敢托大,但是咱们金龙国境内基本上各州府都有刘某的铺子,而且刘某现在也在筹备京城那边的铺子,虽不敢说是咱们金龙国首富,但是前十也还是能排得上名号的。更何况,刘某是真心想交瑞安县主这个朋友。县主的舒痕膏如此好用,就该让所有人都知道它的疗效!”刘建业一边夸赞沈悠悠,一边是真心觉得沈悠悠制作的舒痕膏很好用,若拿来卖市场前景肯定很好。就算是放在现代,也是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更何况古人有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为悦己者容,无论是大家主母还是通房小妾,凡是手中有点银子的,谁不希望自己光鲜亮丽,光彩照人,来留住丈夫的心呢?所以他是真心希望能跟沈悠悠合作的。
沈悠悠原本也是打算过段时间待这件事件稍微平息一点之后,还是要把舒痕膏拿出来卖的,而且不止有舒痕膏。她发现红颜阁中的散粉,口脂,胭脂等,都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是卖的反而很贵。哼,虽然她不太注重打扮自己,但是做点小小的膏霜口红面膜等还是小事一桩的!等着吧!等她腾出空来,绝对要做一家现代版的集美容美体养颜为一体的美容中心!想想都觉得动力十足!
沈悠悠略微思索一下,觉得刘建业这个提议还是很可行的。现阶段她没人脉没银子没时间,所以没办法开展完全属于自己的事业。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跟人合作,把自己能做出来的东西全部都做出来,然后让他售卖。这样自己才能慢慢积累本金。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也难行。
思考了一下,沈悠悠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刘大哥,红颜阁的女掌柜说她背后的主子是五皇子,这次我没有把舒痕膏的方子卖给她,估计应当是得罪他了。倘若你现在推出舒痕膏的话,会不会间接得罪了五皇子对你的生意有影响?”她又补了一句,“或者再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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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业听罢哈哈一笑,“瑞安县主,您可真是个实在人!别人都巴不得自己的东西可以卖高价,只要有人肯买就赶紧出手,才不会管买家会不会亏本,您可倒好,反而还替刘某考虑,就冲这点,您这品德刘某很是赞同!不过,瑞安县主请您放心,既然刘某敢说这话,那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他红颜阁有靠山,那刘某就不会找一个靠山吗?找一个跟他旗鼓相当的,那咱们还怕啥呀?”
沈悠悠一听,理是这么个理,但是现在事到临头又去紧急的找谁做靠山呢?那可是五皇子啊,若要跟他旗鼓相当,那不最起码也得是当朝宰相首辅之类的吗?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呢?再说了,谁又能替他们牵头搭线呢?
刘建业见她在拧眉思索,就稍加提示道“县主,您忘了?军营里可也有一位皇子呢!这可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瑾王殿下?”沈悠悠惊讶的道。她一时还真是把他忘了!
“对呀,虽然五皇子现在风头正盛,但是九皇子瑾王殿下也不差呀!”刘建业见沈悠悠对京城事宜一窍不通,对于朝中尤其是皇子们的关系更是一点不知,便给沈悠悠一一剖析,“五皇子母妃是淑妃,他的舅舅是当朝的左丞相张启贤张大人。可以称得上是除了皇上,满朝文武百官他官职最高,而且门生众多,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了。九皇子虽然母妃早逝,但那德妃当时可是宠冠后宫的,而且德妃还是在跟随咱们陛下狩猎的时候遇刺,为了救陛下而挡在陛下前面被一箭射穿身亡的。陛下对她情深意重,再加上德妃的哥哥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现在虽然比左丞相官位略低,但也是吏部尚书的,掌管金龙国官员选拔,任免,考核,封勋等事宜。更令人羡慕的是,他的两个儿子,九皇子的两个表哥,一个是礼部左侍郎,一个是刑部左侍郎。按说应该是父子不同朝的,或者是两位公子应该要外放为官的,但是陛下念及德妃救命之恩,就允他们留在京城,还都赐予高官厚禄。就这恩宠,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呀!”
沈悠悠一听就明白了,瑾王殿下的母妃妥妥就是皇上的朱砂痣。死在了他们蜜意正浓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救皇上而死,凄婉的死在了皇上的怀里。就这么双重Buff一叠加,谁还能与之争锋?!就连皇上看到自己这个儿子,都只觉得心疼和愧疚。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比五皇子差多少呀?!
沈悠悠从未听瑾王殿下说过自己的母妃,她也不是喜欢打听八卦的性格,所以并不知道刘建业说的这些话和其中的利益纠葛,现在听他说完,觉得好像又稍微了解一点瑾王殿下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