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怎么了?”
感觉方林情绪有些不对头,谢云伟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
这位叫王莫愁的女同志,不会是师傅以前的对象吧?
“没什么,你去忙吧。”
方林挥手打发谢云伟去擦车,一个人来到僻静的位置。
左右看看,撕开了这封信。
看着信纸上娟秀的笔迹,方林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王莫愁。
方林曾经的“战友”,知青点唯二的女知青。
不论是性格,长相,还是学识。
放在后世,绝对称得上是美女学霸。
可惜,命运多舛。
母亲是名门大小姐,父亲是资本家。
1955年,一场打击资本家的狂风暴雨骤然而来。
王莫愁的父亲带着两个儿子逃往港城。
将王莫愁和母亲扔在津门老家。
顶着逃亡资本家家属的帽子,王莫愁母女的日子可想而知。
当兵入伍,进厂工作,自然不可能有她们这类人的份。
唯一的出路,也就剩下下乡。
多年前。
方林,李秋月,王莫愁三人一块被分到乡下的知青点。
后来方林的父母殉职,方林接到回城调令,带着李秋月离开知青点。
自那以后,方林和曾经的知青战友再无联系。
算算时间,已经有三年了。
信里的内容不算多。
方林走后差不多一年,上面下发了知青回城政策,王莫愁和另外几个知青先后返回原籍。
从同行知青口中得知。
方林接父母的班,成了燕京农机厂的一名司机。
除了述说当年的知青往事。
王莫愁还在信中询问,方林这两年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夫妻之间是否和睦,有没有孩子。
“师傅,这位王莫愁同志,恐怕遇了难。”
“嗯!”
方林回头一瞧,谢云伟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
“云伟,是不是觉得师傅不会发火?”
方林不快道。
“师傅你别生气,如果王同志没有遇到麻烦,干吗要给您寄挂号信?”
知道方林不满自己偷看信件内容,谢云伟急忙转移话题。
相比于平信,挂号信的速度更快,价格自然也更贵。
如果仅是询问近况,聊一聊当年下乡的往事,没必要寄挂号信。
津门和燕京相隔一百多公里,平信再慢也瞒不了几天。
这年头唯有遇到急事,才会寄挂号信。
或者是发电报。
“师傅,你看这封信的最后面没有此致敬礼,我估计是没写完,或者写完了,但是第二页的信被人抽走了。”
听到谢云伟这么说,方林重新读了一遍信。
内容看上去是询问方林的近况和夫妻生活。
一张信纸写得满满当当。
下面既没有此致敬礼,也没有应有的年月日,落款名字。
王莫愁的母亲是名门闺秀,念过洋学堂,并且出过国。
学贯中西,妥妥的才女。
被母亲拉扯大的王莫愁,同样也是才女。
纵然只有初中学历,学问不比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差不多。
懂外语,知典籍,写得一手好字。
信函应有的格式,王莫愁不可能遗忘。
唯一解释是。
这封信没写完。
第二页的内容被人抽走了。
“师傅,您看。”
谢云伟像是发现了什么,抓过方林手中的信纸,指着信纸末端,说道:“王莫愁好像是哭得写的这封信。”
此话一出,方林看到信纸上有水渍干过的痕迹。
不确定是不是泪水痕迹,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
王莫愁肯定是遇到了事情。
“师傅,明天就是礼拜天,要不咱们去一趟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