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缓缓转回到剑西关,此时此地,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够压垮人的脊梁。天竺与吐蕃的联军已然在关外安营扎寨将近两个月之久,营帐连绵不绝,一眼望去犹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这片大地。
这段时间里,铁牛多次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企图率领麾下将士杀出关去,但每次都被影子果断拦下。影子深知陛下的旨意乃是让他们坚守剑西关,不可轻举妄动。身为臣子,听从陛下的命令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选择。
而远在另一边的戒能大法师,则马不停蹄地日夜兼程,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赶回了天竺。一踏入国门,他便直奔寺庙,虔诚地点燃佛香,双膝跪地,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恳请佛祖再次降下法喻,指引众人如何应对当前这棘手的局势。
“该死啊!”戒能大法师心中暗骂道,“那个小小的晋国,宛如沧海一粟般微不足道,为何竟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实在太过危险了!绝不允许这样一个弹丸之国掌控这般可怕的能力,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对其加以遏制,必要之时甚至不惜将之彻底毁灭。”
更令人震惊的是,根据近日源源不断传来的消息,那晋国居然正在境内大肆屠戮抓捕僧人,毫不留情地推倒一座座庄严神圣的寺庙。如此亵渎佛祖、大逆不道之举,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像这样野蛮落后且不知敬畏佛祖的国度,根本没有继续留存于世的必要。难怪佛祖此前曾明示,定要让天竺等国出兵荡平此国,以正视听。
只不过现在凭借他一人之力已经不够了,要么就得请师兄弟们出关,要么就要让佛祖亲自赐福了。
甚至实在不行,就只能请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出手了,只是师父那边,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犹豫了,毕竟师父如今也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了,若是不能一击而中,只怕会有些麻烦。
兰若观那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主殿内,气氛显得格外诡异和紧张。不知是否由于宣北笙那惊世骇俗、大张旗鼓的灭佛之举太过张狂无忌,原本端坐在莲座之上、宝相庄严的诸多佛像,突然间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刺激一般,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随着抖动愈发猛烈,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从那些佛像的双目之中,竟缓缓流淌出犹如鲜血般猩红刺目的液体,仿若它们正在悲泣哀嚎。
然而面对如此惊悚之景,虚道长却是不紧不慢地踱步过来,随意瞥了一眼后,便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
只见他动作娴熟地取出一沓泛黄的封条,而后将这些封条依次贴在了大殿的门窗之上。说来也怪,当最后一张封条稳稳粘住时,方才还不停抖动的佛像们瞬间就消停了下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哼!都已落入我的手掌心,还不老老实实安分些,这般闹腾着实烦人得很呐。”虚道长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之色。恰在此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兰若观中,显得尤为突兀刺耳。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响动,虚道长不禁眉头微皱,无可奈何地长吁短叹一声:“唉……这一天到晚的,真不让人有片刻安宁啊!”
“虚道长。”开门之后,他就看到了门口一脸严肃的农夫。
“何事?我记得你一向是不管这些事情的。”虚道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