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一般开战前夕,边境的流民为了活命,会率先生事作乱。
逃跑都是小事,最大的隐患就是投敌。
人为了活命,总能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此时关门十里外,一队商队死伤倒地,夜深寂静之时,一个人从满是血液的地上爬起来。
此人正是白日的商队老板樊良。
樊良哆嗦的靠在树边,满眼惊恐的看着死了一片的随从。
“还、还、还、还有、有人、活、活……”
他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夜里除了风声,再无响动。
樊良撑起身子想要起来,却腿软的跌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抖着手从胸前掏出一个中间破了一道口子的荷包。
这是他每次出队的时候,那些带东西的人给的铜钱,今儿收了钱他装进荷包直接放在胸口的夹层里了。
黄昏时遭遇了西夷人的抢杀,那弯刀直直刺进了他的胸口,幸好被这个荷包挡了一下,只刺进去了一寸,再进一点他或许就没命了。
老天眷顾、老天眷顾。
他缓了缓,往被丢弃的车架那里爬过去。
他的马都被抢走了,连货物都被带走了,只剩下空的没用的车架。
他摸了摸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最重要是看看有没有水。
他摸了一会儿,没找到水,但在车架之下他看到一个包裹,他定眼一看这是白日里一个小伙子给他的,让他带给关门的一个亲戚。
他打开,全是粗馕。
不怪他白日里嫌弃那小伙子,这粗粮连西夷人都看不上。
他刚拿开包裹,就看到下面有个酒囊。
靠在车架上,樊良大喘着气,胸膛处不断冒着鲜血。
扭开酒囊栓子,仰头喝了一口,这是玉门最辣的酒。他随意的扯开衣服,白花花的左胸脯处有一道口子,血肉还往外翻着。
“狗娘养的西夷杂种,疼死爹了。”
樊良嘴里骂着,将酒倒在伤口处,疼的他身子剧烈的颤抖。
“呼、呼、啊。”
汗水大颗大颗的落下,用腰间的帕子堵着伤口,他抖着手把衣服合拢,找了个棍子撑着身站起来。
樊良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了一眼死透了的随从们。
“要是老爷我能平安回去,定会给你们家人一份安慰费,对不住了各位兄弟。”
一瘸一拐的他拿着馕往关门去了。
那群人肯定是西夷的敌人,玉门肯定要乱了,他要赶紧给关门的人传消息,支援玉门。
樊良好歹是经常行走的商人,所以对这里的地势极其熟悉,他恐这一路上还有西夷人,去关门的路上他都没有走大路。
他边走边观察着周围,要是有点动静他就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路过一处矮灌之时,他的腿突然被什么抓住了,吓得他差点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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