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觉得有意思的是滇南很多地名又奇特又好玩,我把老头们口中的奇葩地名记录了一遍给你们讲讲。有寡妇山、和尚村、奶头山、小三家、八嘎乡、光头村、两碗镇、西瓜地、一碗水、花甲乡、热水镇、火星村、妖风山凹、打雷寨、牛鼻子洞、黄瓜园、菠萝村、黄毛村、牛屎寨、老母猪山、母鸡山、风神坡、小河底、狐狸窝、锅盖山、黑心蛙、毛驴塘、乌龙镇、鬼门关、猫猫冲、仙人坟、猪圈门、鸡公山、花椒沟、扣奶、鸡窝村、死人包包、打野山、摸不摸、快活林、炮台山、QQ农场、吹箫巷、打雀山、细脖子、摸奶寨、自卫村……
还有什么狗街、猫街、牛街、马街、羊街……之类的动物街名,春城的老人很愿意和外地人聊天,不管你想听还是不想听的,全跟你讲出来,一点也不把你当外人看,我还发现春城人说街字不念街,念成该。
有几位老大爷,每天抱着个大竹筒用来吸烟,年轻人顶多在竹筒上插根现代的烟吸一吸,岁数大一些的,不是吸烟丝就是吸烟叶。吸烟叶散发出来的那个味呀,一条胡同都能闻得到,又冲又劲大,把我这种不吸烟的人,熏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春城冬日的白天,温度接近二十度,晚上也有十多度,到了大寒四九天,天气骤变,温度降了下来,白天不超过十度了。
我还是睡地板的,晚上接近零度,冷的睡不着觉,小妞也在床上瑟瑟发抖。春城不用空调,没有暖气,冷了怎么办,我是有招的。小的时候,自从跟了父母生活,住在四面透风的屋子里,冬天只能想办法御寒。底层草民是有智慧的,在被窝里放热水瓶子,瓶子是输液用完不要的,因为质量好放热水不会炸,扔两个在被窝里,一会被窝就能暖烘烘的。
村子里的私人诊所很多,我找了两个瓶子,给小妞当暖瓶用。小妞真是没有任何生活经验,两个热水瓶就让她开心的一直傻笑说好暖和。 她见我在地板上冷的受不了,让我也到床上睡。
这是个原则问题呀,和小妞就算好到可以同吃一碗饭,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两个人不是男女朋友,睡了一张床,以后有理也说不清的。
我是先忍了两天,被子上面就算再压上一层毯子,也是冷的,经不起地面不停的往上涌凉气,无奈,和小妞一起睡床了。
虽然同睡一张床,我俩是一人睡一头,一人睡一个被子,互不侵扰。我要跟别人讲,事实就是这样子的,一定没人相信吧。
天冷了,外面的老头们还是会出来下棋打牌,只不过他们会找来两个不用的铁洗脸盆,里面烧着木头烤火用。等木头烧成碳以后,再把土豆呀,红薯呀扔进去烤着吃,真是一种享受。
二月四号立春,刚立春春城天气迅速回暖,外出逛街买菜,都会热出一身汗,这样算下来,春城一年最多冷半个月,说是四季如春真不为过。
天气变暖,我要再到地板上睡,小妞心大、心善、心软,不要那么麻烦了,以后同睡一张床便是了。
自此以后,二十多个春秋,我和小妞再没有分床睡过。
临近春节,我问小妞会不会回家过年,小妞摇摇头说,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她就是没有家的人了,只能流落在外地。听到她一席话,我们两个算是同命相连,我有家也回不去了,在滇南打算不找齐十只傀儡虫绝不回返。
上年过年我晕了三天,都没有过年的感觉,今年有小妞在,正好我去多准备点年货,两人好好过个年。
除夕当天,研究所的两名小伙和两名女孩都来到我的院子里,他们去超市买了不少熟食和肉菜,约着我跟小妞一起过年。
两个女孩还买了一台电视,晚上看春晚用。研究所的四人也来自北方,过年的习俗是一定要吃饺子看春晚的,小妞说滇南人过年不吃饺子,也不喜欢看春晚,到了晚上,家人们团聚在一起会在院子里点火堆唱歌,跳舞,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