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常威板着脸,来回巡视,厉声厉色的道,“都给我老实点,胆敢有人逃跑,老子直接扒了你的皮。还有,该赶路的时候别磨蹭,这才能时不时的找个阴凉地儿歇歇脚。
“他娘的,以为老子不热吗?这天长夜短的只能连夜赶路,中午休息。”
负责押解的官差也热,中午他们就尽量找有遮挡地休息。要是人没等到地方都折腾没了,他们也是没好果子吃。
众人都解了枷锁,得了自由,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也顾不得体面了。
宋毅靠坐在一旁,满是愧疚的看着这些人,都是他的过错,未能整饬家风,才让宋涛中了皇上的陷阱。
泰安郡主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便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她用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小声说道,“你好好养伤,才能护他们周全,不让他们在流放途中有什么差池。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宋玲带着一对儿女凑到了宋毅的板车跟前,“哥,有水吗?孩子们嘴唇都干裂了。”
她们娘三个被赶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不说,连口水都没有,更别提吃的了。
泰安郡主看了看身边的大丫头,“秋月,去拿一个水囊来。”
“是。”秋月应声而去。
宋释安顿好路知欢,这才走过来,他要给父亲吃药。
宋玲的女儿名叫李婉儿,对着宋释柔柔的行了一礼,“表哥安好。”那声音中还略显含羞带怯。
宋释只是略微颔首,背对着她们拿出了药片放在了父亲的嘴里,又忙拿起水囊。
李婉儿看着他的身影,心中暗自窃喜,这次她总算是能如愿了。
她自小就很喜欢宋释,原本母亲是想亲上加亲,让她嫁给表哥的。
可表哥他定了亲事,无奈母亲又说让她过去做妾,可不知怎的又传出表哥身体有疾,不能有子嗣!
母亲又改变了主意,不让她去做妾了,还要给她定一门别的亲事!她自是不愿意的,就算没有子嗣那又怎么样?
只要能跟表哥白头偕老,她不在乎有没有子嗣。她才刚刚和母亲说通,流放的圣旨就传了下来,当时她们都不在家,在明峰寺给祖母祈福。
父亲才刚刚听到风声,就连忙休书一封,把母亲还有哥哥和她无情的踢出了李府。
差役们正在分窝窝头,每人一个。这窝窝头还是杂粮做的,玉米面,高粱面,谷糠,红薯磨成粉混合在一起做成的。
普通百姓人家起码也能吃个纯玉米面的窝窝头,相对软和些。这口感粗糙,简直无法下咽,还拉嗓子。
路知欢接过来先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才上去咬了一口。
诶,没咬动,邦邦硬。拿下来看了看,上头还留下一圈牙印儿。
柳儿忙商量道:“小姐等等,柳儿给您泡一泡才能吃。”
“哦!”
996给她热了一盒牛奶,并且贴心嘱咐【衣袖里的吃的千万不要拿出来,上面有吸管,你偷偷的喝。】
但有时候它说的话没有一丁点卵用。
路知欢感觉衣袖里多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当即就拿了出来,正好柳儿在忙别的事儿没有看到。